第11章 負者歌於途(4)[第2頁/共2頁]

我淺笑著抱了抱她。

“可這電影報告的故事我是感同身受的――愛一小我，不為甚麼，隻因為他先來了，以是作為後者的你再如何用經心機，都於事無補。”那一刻的麗莎雙眸如炬，彷彿是一個芳華期裡的倔強少女。飛蛾撲火，孤注一擲，在所不吝。

奚文博的嘴角有傷。麗莎不清楚他是如何弄的，恍恍忽惚不應時宜地問如何不找個創可貼貼一下。彷彿這裡專門為他們開了醫藥超市一樣。

我適時走出門去。

我和莫爾目送她踏上茫茫雪地到那一頭去坐車。她揹著巨大的帆布包，包裡裝著沉甸甸的愛情，如同平安穩定的蝸殼。落日把她的身影拉成細頎長長的一條，彷彿在測量她走過的路到底有多麼遠。

臨彆前麗莎悄悄向我私語：“固然我回絕了莫爾，但是冇有回絕他的黃桃蛋撻，但願返來的時候還能吃到。”

前一晚我問她到了以後要跟他說甚麼。她扶正我的頭，把我當作奚文博用心致誌地排練了幾遍：“你現在隻需求安循分分地在內裡待著，如果還多一口熱氣就主動主動地共同人家事情爭奪將功贖罪儘早出來，出來以後立馬給我贏利把之前虧欠彆人的還上。彆的彆忘了還我的那一份――我這些年的芳華好光陰是無價之寶，你要用平生的時候當牛做馬給我漸漸還。甚麼時候還得我想起了你那年聖誕夜拉我手的那次，咱倆就兩清了，統統歸零，然後下輩子再重新開端。到時候就不答應你再出任何岔子了。”

主題曲裡有女子的吟唱，淒哀委宛，遲疑不堪。在這吟唱當中，暗中當中，莫爾悄悄握住麗莎的手。

麗莎不曉得，他等她一下午和她等他一下午是截然相反的感受。她感覺慢，幾噸沙子一粒一粒從細眼裡篩出來那麼慢。奚文博是感覺快，天一擦就黑了，分針秒針都消逝了。他籌辦好的那些話，在這最後的時候裡，都冇有來得及對她說。實在是，太快，太快了。

麗莎厥後的描述是斷續破裂的。她說她想起七年前的冬夜，奚文博也是如許冒昧地牽她的手，像是握住枝頭一枚小青梨一樣，指肚在她手背的骨節上碾啊碾。七年以後，她冇有送他遠行的權力，想再握一握他的手都很艱钜。“以是我搬去瀾光公寓住，那邊另有點他的陳跡。”

“我騙誰都不會騙你。”

時候到了，奚文博起家，躊躇了一會兒，在羈繫職員的催促下，終究輕聲說：“你再找一個吧，噢？”他這聽起來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四兩撥千斤，抵她一萬句，是劈麵一記耳光清脆。麗莎被打在了戛但是止的那一幀上。

看望室有白得讓人侷促的日光燈管，內裡又下著雪。雪光亮白，這個天下的色彩彷彿都被漂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