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鬨事[第2頁/共3頁]

阮父見她如此鎮得住場麵，不由急了，怒道，“你剖了我女兒，你另有理了？”

世人無有不該，利利索索地忙乎起來。

老夫人也噙著淚說道，“阮氏自嫁入我家，未曾出過涓滴疏漏，上能貢獻長輩，下能善待小輩，對夫君亦服侍殷勤，賢能淑德。見她蒙受那等災劫，我亦肉痛如絞，然她拚著最後一口氣也要讓我們救救孩子，我們又豈能置若罔聞，令她死不瞑目？肚皮是我叮嚀素衣剖開的，你們有再大不滿，衝我來就是！”

“是不是曲解，你們把屍體抬出來讓我看一眼她的肚皮就曉得。我但是聽得真真的，你們家大夫人短長著呢，剖開肚皮又用針線縫上，把我家女兒當何為麼？麻布口袋嗎？對死者都這般不敬，來日必下天國！”阮母衝地上狠狠唾了一口，神采萬分猙獰。

孩子稚嫩的臉龐被世人儘收眼底，漸漸衝散了戾氣，令他們連續找回明智，正模糊想著本身是不是過分了，又聽關夫人一字一句說道，“既然你們以為我不該剖腹取子，不該將他救出，倒也罷了。待弟妹下葬以後，你們就歸去，永久不要再找上門，也不要與他相認，就當他已經……在母親肚子裡。”

本還情感盪漾的人群忽覺頭皮發麻，脊背生寒，紛繁閉了嘴，垂下頭去。不過一句話的工夫，現場就溫馨得落針可聞。

她話音剛落，趙純熙就哭喊起來，“祖母，您那裡有錯？娘又那裡有錯？孫女兒昨晚還夢見二嬸了，她讓我代她感謝娘，說是來生當牛做馬也要酬謝她救濟二弟的恩典。娘，女兒這就代她給您叩首。”緊接著也與父親跪在一處，誠懇誠意地叩首。

恰在此時，早已在路邊張望好久的關老爺子和關父漸漸走下台階，向四周昂首作揖。

朱紫的事辦好了，卻誤了他家大事，真真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倘若二房嫡子不認他們，再多家財也守不住，更甚者還會緩慢式微！

懷揣剛得的幾萬兩銀票，阮父阮母穿戴喪服，抹著眼淚，帶著一家長幼堵在征北將軍府門前，硬是要讓趙家給他們一個交代。

“抬出來抬出來，從速抬出來！”起鬨的人響成一片，一個二個綠著眸子，專等著看屍身。

目睹看熱烈的人越聚越多，已把東西二府裡三層外三層地圍住，管家急得滿頭大汗，連聲道，“哎呀，老夫人您究竟聽誰說了那等渾話？二少爺是二夫人搏命拚活生下來的，哪有甚麼剖腹取子！有甚麼曲解咱出來解釋，彆讓外人看了笑話。”

關素衣安靜點頭，“你既如此深明大義，我也給你一句準話。我的確剖開了弟妹的肚子，以是應當給她叩首，應當為她超度，應當對她說一聲抱愧。你家提出的前提，我十足接管。”

就在此時，大門回聲而開，關素衣領著趙家長幼徐行走出，淡淡開口，“阮夫人，我與您對證來了。您說我輕瀆屍體，令亡魂難安，但是您喧華不休，非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查驗她的屍身，莫非就不是輕瀆？她還是您親生骨肉，您也不給她留最後一絲莊嚴？”

阮父汗出如漿，手腳發冷，正待想個說辭和緩兩家乾係，又聽趙陸離淡道，“夫人剖腹取子不為彆的，隻為救出二房一線血脈。都說將軍百戰死，懦夫十年歸，我弟弟赤膽忠心，悍勇無匹，每請戰必衝鋒於前，不畏存亡。說一句我趙家人均心知肚明的話，這輩子他能不能活著返來還是未知數，有這一線血脈，二房就留住了根，我趙家人不但不覺夫人有錯，還要行三跪九叩之禮以報答她這番恩典。等我這小侄兒長大了，懂事了，亦要行此大禮，不敢或忘！”話落撩開衣袍，重重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