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多久我都等[第2頁/共2頁]

邱寒渡想起在懷煙山腳下，看過朵兒女人老在寫一首詞：“花開千萬朵，朵朵皆相思。夢尋飛花處，朵兒最相思。這個，你有冇有印象？我思疑是你寫的，朵兒女人隻會吃，她是寫不出來的……”

她又在恍忽中，聽到一個聲音在問“我是誰？我是誰？我是誰？”

那聲音並不太努力，卻還是很給麵子，蔫蔫的：“唱吧。”

“我是誰？我是誰？我是誰？”那小我仍在她的耳邊問。

她的耳邊，模糊響著那樣的唱曲兒：連就連哎哎哎哎哎哎，我倆結哎交，定百年咧。哪個九十七歲死哎哎哎哎哎哎九十七歲死，何如橋上哎，等三年咧……

因而那聲音完整冇有新意地問：“龍飛飛是誰？德奈雪是誰？談愛情是甚麼？”

“誰叫你瞎吃瞎喝的？你看我，甚麼都記得。”邱寒渡俄然鎮靜起來：“嘿，涅康，我唱首歌給你聽吧。”

她越想越對，好焦心。阿誰能隨便喝麼？一喝就全健忘了。她打了個冷顫，眼淚掉下來：“我不喝，我纔不喝阿誰湯。我要等聶印，我要等他來找我……嗚嗚嗚……聶印……你這個好人！你就好了，跟龍嬌嬌相親相愛的，我如何辦嘛？我一小我好孤傲啊……嗚嗚嗚……好孤傲……好人，壞聶印……嗚嗚嗚，我好想你……聶印……”

阿誰聲音更含混了：“朵兒女人？誰是朵兒女人？”

有問必答，一答就扯老遠。這是邱寒渡宿世此生說過最多話的時候了。誰叫她閒呢？她還要等聶印好幾十年，不說話，無能嗎？她現在不消事情，不餓，甚麼都不消做，隻需求躺在花海裡談天……

邱寒渡揮了揮手：“嘿，我是誰不首要啦，首要的是朵兒女人嘛。”

邱寒渡一驚：“哎呀，涅康，糟糕了，你是不是喝了孟婆湯，甚麼事都不記得了？”

阿誰聲音真的哭起來，不像她那樣嗚嗚的，是一種無聲的哽咽：“我是誰？涅康是誰？朵兒女人又是誰？我甚麼都不記得了……”

邱寒渡現在真的冇空理睬聶印哭得死去活來了：“喂，你是涅康啊！我認得你，聽你的聲音我就曉得，你是涅康。”

邱寒渡便唱起歌來：連就連哎哎哎哎哎哎，我倆結哎交，定百年咧。哪個九十七歲死哎哎哎哎哎哎九十七歲死，何如橋上哎，等三年咧……

她偶然候聊得高興，咯咯笑起來：“嘿，涅康！你曉得嗎？聶印最好笑了，我前次踢他一腿，他竟然裝受傷，非賴在我床上，讓我照顧他……他就是個騙子，我跟你說！你千萬彆信他，你要信他，就吃大虧了。哈哈哈，我當時為甚麼要信他呢？還是我本來就不想讓他走，我也想粘著他？”

她唱完，和順地笑，悠悠的：“聶印，不消急，多久我都等……宿世此生，我都隻愛你一小我……”

“……”邱寒渡想一悶棍敲疇昔，展開眼，花海叢中，又那裡有人？

她累了，在花叢中坐下來：“我傳聞，隻要在何如橋上等著喜好的人，不喝孟婆湯，就能記得統統的事呢。涅康，你走了那麼久，也是為了等朵兒女人，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