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死了也要記得[第2頁/共2頁]

……

聶印此時非常沉著。雙腿纏緊邱寒渡。一邊從懷裡取出密封的藥瓶。謹慎翼翼舉出水麵。他必須謹慎。以防藥瓶被河道沖走。

他覺得她擺盪了。以是放鬆了警戒。垂垂向她走近。

他的眸子變得血紅。彷彿要滴出血來。深吸一口氣。再用儘儘力貼緊她的身軀。

“砰”的一聲槍響。鮮血直流……邱寒渡彷彿又瞥見安遠喬的臉。那麼不成置信。她竟然搶了他的槍。毫不躊躇向他射擊。

他說。寒渡。要記得我叫甚麼名字。要記得我長甚麼模樣。

或許一個波浪輕卷。他們又漂進了大海。但是不想動了。一點也不想動了。肩膀。手臂。雙腿。每一塊肌肉。都已痠痛得散了架。哪怕稍稍動一下。骨頭就會格格作響。

觸手處。是另一個少年。即便昏倒還緊緊摟著她。

彷彿已不在水裡。卻又感受還是像在水裡。聶印吃力地展開眼睛。四周黑咕寒冬。公然已在岸上。隻是腳還泡在水中。涼浸浸的。

“寒渡。”他那麼絕望。俄然現。人在大天然麵前。有多纖細。完整沒有抗爭的才氣。

終究。他虛脫得暈了疇昔。

她趁機搶了他的槍。她固然是他的門生。可技藝毫不比他差。

夜。那麼黑。

邱寒渡淚流滿麵。

夜色喧鬨。河道彭湃。江河彙入大海。更寬廣。更沉寂。更通俗。

他一向覺得她不敢。就是給她一百個膽量。她對他也下不去手。但是她開槍了。

邱寒渡的眼淚驀地流下來。迅混入河道當中：“我纔不要記得呢……我俄然不想死了。要不。你也活著吧……”

“肇事精。醒醒。”聶印幾近把統統的力量。都傾瀉在雙臂上。俄然。變得很驚駭。聲音軟下來。很低很低：“寒渡……彆睡……你還得報恩呢……”他哄著她。像利用一個小孩子。

邱寒渡扯了扯唇角。有氣有力地閉上眼睛：“聶……大夫……我……做不了……你的王妃了……”

貳心中更加驚懼。

他將藥喂入邱寒渡的嘴中。迅放好藥瓶。再次將她緊緊節製在懷中。手指諳練地在她背上遊走。以期減輕毒帶來的痛苦。

她的身軀不再輕巧。在水流的打擊下。變得不成自控。

邱寒渡沒有迴應。隻是手還緊緊抓住聶印的腰帶。

她吃力地將頭貼在他的胸膛上。這是她能記得的最後一個行動……

“好……”

他看起來。出奇的漂亮。出奇的誠心。

他在黑夜中。輕撫邱寒渡的背脊。一下一下。看似混亂。倒是遊走在她各個穴位之間。

他說。就算死。也死在一起。

他們的身軀貼得很緊很緊。彷彿變成了一小我。水流打擊也冇法分開兩個磨難的男女。

他惡狠狠地吼。聲音沙啞。在水流聲中像極了哽咽。實在是真的哽咽。因為肇事精較著就不想活了。偶爾有力地推拒著他的手臂。不讓他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