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再次出征[第1頁/共3頁]

“他們愛說，便由得他們去說吧，身正之人，又何需驚駭影斜？”崢嶸安靜地說道。暴室一難，已讓她的性子比疇昔更加沉穩，即便麵對東方玄，也不會再像之前那般打動。但這並不代表昔日仇恨在她心中稍減，隻是因為，埋得越深，越記得越深，那一樁樁一幕幕，她至死不忘。

木棉心機通透，經崢嶸一點撥，心下便已瞭然，眼神微微一黯，說道：“姐姐，我曉得的，我……我從未苛求過甚麼，隻要能遠遠瞧見他幾次，便心對勁足了。”

“本王明白你的表情，這攬星殿以外，不曉得有多少眼睛在盯著看著，我們既然到了鄭國，就應當守望互助，相互攙扶。崢嶸，本王但願你能放下成見，持續陪本王走完此後的路。”楚南本隻是想安撫她幾句，但說著說著，也不由動容。這些人，都是千裡迢迢背井離鄉伴隨他來鄭國的，他怎能孤負這片情意。

崢嶸站在院中，聽那鼓聲垂垂消逝，碧空無雲，彷彿是個充滿吉祥的兆頭，但是崢嶸的心，卻像這院落裡被風吹亂的落葉普通飄零。

“小巧。”楚南喚了她一聲，小巧身影一頓，神采裡呈現一絲惶恐。楚南瞧見她那唯唯諾諾的神情，愈發感覺不忍，聲音也不由低柔下來：“流星的事已經疇昔了，本王曉得你們姐妹情深，但事已至此，本王但願你能儘快走出來，將來的日子還長著，不要沉淪疇昔，而忽視了現在和將來。”

崢嶸沉默下來。她不曉得該如何向木棉解釋事情的顛末，若說它是假的，東方玄確切說了不異的話，但若說它是真的，就算宣遠帝當真賜婚，她寧肯挫骨揚灰，也不會嫁予東方玄為妻。崢嶸纖細如玉的手指不自發握起，指尖傳來生生的疼痛，令她的眸色冷了下來：“木棉，東方玄與我蜀國的仇恨，你該當清楚，這件事今後不準再說了。”

“嗯，你梳的髮髻老是特彆精美。”想起疇昔的事，崢嶸臉上也不坐暴露笑容。

滿公公的話，似是而非，崢嶸怔了半晌，垂垂明白過來他話中所指。夏季頓時要來了，他們有驚無險的度過了秋，即將要迎來更加酷寒的冬，冷風如刀，人亦如刀，豈能坐以待斃，任人魚肉？

“但是……但是宮裡都在說姐姐要被皇上賜婚給北靜王了！”木棉想起白日時東方玄送崢嶸返來時經心關照的模樣，心下不由迷惑起來，“姐姐，這件事也是謊言嗎？”

“臉上雖冇著花，心中卻已經開了。”崢嶸伸出一根如玉的手指戳在木棉心口，調笑地說道。

“我們現在都是楚南殿下的侍女，再叫你服侍我，豈穩定了尊卑？”崢嶸拉住她的手，抬臉說道，“不過這幾日估計都得讓你替我梳髻了，你可不感覺費事。”

崢嶸走後，楚南換上一身質地柔白的絲綢寢衣，小巧清算好被鋪，垂眉說道：“天氣不早了，殿下歇息吧。”

“殿下……”疇昔在蜀國的時候，楚南固然信賴小巧她們，但因性子狷介孤傲，常日都是冷冷酷淡的，甚少有如此暖和的時候，小巧聞言便紅了眼眶，一滴清淚懸在眼角。

東方玄自嘲一笑，他縱橫疆場近十載，終究卻還是輸在了，那道倔強清冷的目光下。

徹夜月色猶好，清風緩緩，星鬥漫天，崢嶸坐在鏡前籌辦鬆下髮髻，木棉見狀便上前說道：“姐姐手上的傷還未見好，便由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