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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官見慣了她的做派,也不覺得意,隻笑嘻嘻地向地上一溜的女孩兒及懷裡的兒子道:“過些日子便是你青葉小姨的生日了,快給你青葉小姨祝壽,若說得好,她定會給你們銀子買新衣裳買零嘴吃!”
青葉氣得特長指頭往他額頭上用力彈,嗔道:“甚麼風騷和尚!跟你說了多少回了!人家有法號,比你的名字好聽多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
甘仔看不下去,對青葉擠眼撇嘴,又向菊官笑道:“青葉姐的生日不是下個月纔到麼?你急甚麼!我隻傳聞過要送銀子禮品給壽星祝壽的,哪有要壽星掏銀子的?”
青葉的一身雞皮疙瘩與寒毛無有一個怠工,轉眼間便噌噌噌地冒了一身。
青葉癡癡迷迷,並未聽清身先人說了甚麼,隻模糊聞聲“花和尚”幾個字,便抹著眼淚哽著喉頭改正道:“他不叫花和尚,他法號虛雲。”
“花和尚遛鳥都雅麼?”身後俄然有一人涼涼地問。
懷成走時,留下一錠銀子,青葉死活不收。懷成便拉過她的手,將銀e子塞到她的手裡,柔聲笑道:“褚掌櫃的,你怕甚麼我莫非會吃了你不成?”又抬手往她肩膀上撣了撣,道,“一個女孩兒家,生的這般好,卻成日裡與鍋碗瓢盆、油鹽醬醋打交道,感染得一身炊火氣,真是愁人,唉。”
再以後的數日,倒也還算得上安生,二皇子也好三皇子也罷,誰也冇有再來找她的費事,青葉便也垂垂地放了心。
懷玉支了兩個耳朵凝神聽,模糊辯白出那僧人丁中唱的是:“……感君戔戔懷,君既若見錄,不久望君來。君當作盤石,妾當作蒲葦,蒲葦紉如絲,盤石無轉移。我有親父兄,性行暴如雷,恐不任我意,逆以煎我懷。舉手長勞勞,二情同依依……”
懷成但笑不語,看她二人做戲畢,方伸手往青葉腰臀處拍了拍,手指在她身上逗留半晌,又用指肚在她身上輕撫兩下,這才笑道:“你休要驚駭,我如何會難堪你一個年青女孩兒?我那日未能好都雅清你,今兒心血來潮,便想著過來看看你,公然,”見青葉麵上微微變色,他臉上笑意更深,連一雙腫眼泡都親熱多情得不像話,“倒也不虛此行。”
菊官嘻嘻笑著抱了兒子,領著女兒心對勁足地讓開了。便見火線人群讓開一條裂縫,一個腦門上有九點戒疤的青年和尚從人群中跑過來。這和尚非常姣美,倒是光著身子,身無寸縷,且一起大聲吟唱,唱的含含混糊,若不仔諦聽,底子也聽不清他唱著甚麼。看景象,竟然是個瘋顛又風騷的和尚。
甘仔人小,最愛熱烈,便也跟在那和尚背麵往前跑了。青葉仔諦聽那和尚吟唱,不一時,便捂著心口,淌著熱淚,嘴裡唏噓感喟不已,又抽出帕子不住地擦眼睛,不一時,帕子便已被淚水打成半濕。
朱琴官遠遠地瞥見青葉,忙滿麵帶笑地扒開人群往她跟前擠,青葉也跟著“嘖”了一聲,從速讓開,口中嫌惡道:“我們不是斷交了麼?”言罷,拉著甘仔回身便走。
六月十五,七裡塘鎮逢廟會。本來這一日是本來的漁民們祭魚祖郎君的日子。凡是靠出海捕魚為生的人家,在這一日都要供鮮果三牲,以求魚祖郎君保佑風調雨順以及出海之人的安然。厥後有了海禁,任誰都不得下海捕魚,這祭奠之日便變成了平常廟會。各種賣小吃的,耍把戲的,從鎮東到鎮西,鎮南到鎮北,無處不熱烈,望眼望去,滿街滿是攢動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