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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體小說網 - 曆史軍事 - 八方美人 - 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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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清客封了自家做司射,又向眾來賓申明,這些美人兒,誰射中便算誰的。眾來賓自是歡暢喝彩不已。懷成端坐主位,也是滿麵笑意,可謂是賓主齊歡。

青葉右手的阿誰隻要十四五歲,恰是跟錦鯉一樣的年紀,看景象像是頭一回被叫來,現在淌著眼淚悄聲唸叨:“……你在天之靈必然要保佑我,莫要選中我,莫要選中我,求你讓他失手射偏到天上去,求你讓他選中旁的人,不管哪個都成,隻要不是我……嗚嗚嗚……”

那清客將一應物事備齊,一群樂工及歌姬也上場坐定,隻待一聲令下便可吹打獻唱。那邊廂,賓主相互行揖禮,於賓主席上正坐,麵對壺地點的席之方位,做好投壺籌辦。

世人笑聲中,懷玉忽空中色一沉,將手中的彎弓往人群中重重一擲,惡狠狠地喝問:“這投壺之戲,是誰想出來的!”

懷玉率人過來時,瞥見的便是這幅氣象。

懷玉向她招了招手,口中斥道:“愣著何為!傻婆娘,還不快過來服侍?”

青葉垂首,小聲為本身辯白道:“怎地?隻許你花心,不準我負氣?誰叫你睡夢裡喊旁人的名字來著,你說,紅霞她是誰?綠雲又是誰?”

懷玉持弓對準一隊美人兒,從右至左,似是躊躇不知該選哪個,因為眾美人兒從背影上看,都是普通的纖細,一樣的誇姣。司射一聲令下,懷玉放手,放箭。箭矢“嗖”地一聲飛去,不偏不倚,射中的便是從左起第三個美人兒頭上的酒壺。酒壺碎裂,箭矢穿透酒壺,仍舊向前飛去,直直釘入一株花樹上,箭尾猶自閒逛不休。

早有人奉上一張彎弓,懷玉接過,起家步入眾來賓的中間。青葉回身,向他冷靜看了一眼。她神采煞白,倒是一臉倔強,竟然冇有哭。

“哦,對了,”懷成手指向那一隊美人兒,向懷玉笑道,“從左起的第三個,是我昨兒纔看中帶返來的。除了她,不管你射中哪個都能夠帶走。”

懷玉大步走回案幾旁坐下,對懷成拱手,輕聲一笑:“我也健忘跟二哥說了,二哥不管看中誰都不打緊,隻是她……卻不大好,因為她早前已經被我給睡了。總之望二哥包涵。”

青葉心中悄悄驚駭不已,如果平常投壺,隻消將酒壺置於火線,賓主兩邊輪番以無鏃之矢投於壺中,每人數矢,多中者為勝,負方喝酒作罰。若依那清客所說,隻是從度量換成頭頂,無需用手投擲,而使彎弓去射,不會習射之人偏了準頭,總還會誤傷到人。換言之,這投壺已與投壺毫無乾係,而是掛著投壺名頭的真弓真箭的習射。

懷玉單手支頤,自顧自地飲著酒,一邊盯著那一仇家頂酒壺的女子看了好久,這才自言自語道:“不知是誰想出來這麼妙的體例,真是別緻風趣。”

懷玉隨便一揮手,令世人自便,他自顧自地往懷成身邊一坐,笑道:“二哥真是雅興。如此風趣的宴會卻不去叫我。”言罷,自顧自地斟了一杯酒,一抬頭,一飲而儘,放下酒杯,說道,“幸而我今兒有事,路過二哥第宅門口,想著過來看看二哥,正巧叫我遇著,真是趁早不如趕巧,哈哈哈。”一聲長笑,竟是極其高興的模樣。

眾來賓提到喉嚨口的心這才得以放下,紛繁擁戴大笑,少不得要讚歎一聲“三殿下真乃風騷人物也”,再感慨一句“女子生性謹慎眼兒,最愛拈酸妒忌使小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