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河落日(10)[第2頁/共4頁]
那嫋嫋升起的霧氣真是人間最美的丹青,安華迫不及待的吸一口,燙的呲牙咧嘴:“哎喲,我向來不曉得酥油茶本來如此甘旨。”
“一會兒是多久呀?我跟您說,我最多再忍半個時候,半個時候後如果還冇到,我走哪兒就歇哪兒。”真是冷啊,凍的骨頭都僵了,雖說當年在特種軍隊臥雪窩子也挺慘痛,但是離現在太太長遠,那種痛苦已經淡忘了。這一世本身被嶽樂庇護的太好,嬌生慣養的,何曾受過如許的苦?
她又貼著空中聽了一會兒,道:“大抵一百人,一裡不到。”
她們跑出去不遠,就聞聲了喊殺聲,安華勒住馬,回身回望,綠翹抽了安華的坐騎一鞭,抓著她的韁繩說:“格格,快走,不能叫他們白死。”
“哎喲喂,我的親孃祖奶奶哎,小蠻子她,噶爾丹這孫子,從速稟報王爺吧。”郎兵急得抓耳撓腮,於敏行聞言一起往王帳跑。
獨一的一頂帳篷,他們天然是留給安華的。內裡鋪了一張皋比,生了一堆火,火焰照的全部帳篷紅彤彤,柴禾收回嗶嗶剝剝的輕響,與帳篷外的冰天雪地美滿是兩個天下。
老九榮祿往地上一跪,俄然咧嘴大哭起來:“四哥,四哥冇了。他一人力戰三員準噶爾小將,斬了他們兩人,卻被人生生削了腦袋。血從腔子裡噴出來,比我小時候看過的煙花還殘暴。哇,都怪我,就差那麼一點點,我便能夠救他的!”
“報!”那馬隊喊完這一聲便從頓時摔了下來,剛好滾到墨爾根腳邊,“三個時候前,有個一百人不到的馬隊隊往朝魯圖方向去……”那馬隊兩眼一翻冇了聲氣,明顯是拚著最後一口氣來送信的。
“成!成!來,把臉包起來。”薩蘭奇笨手笨腳的替安華弄好帽子和領巾。
吃了烤肉喝了酥油茶,安華頓覺人生完竣。綠翹從包裹裡取出個黃橙橙的毛球,給它餵了一碗酥油茶,它倒喝的一滴不剩,喝完了就呼呼大睡。綠翹把它又塞回包裹裡去,倒是省了很多費事。
銀針脫手,快如閃電,刹時就封住了綠翹和茶茶的兩道大穴。她們伏在馬背上不能轉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安華調轉馬頭。
“格格,來喝口熱乎的暖暖身子。”綠翹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酥油茶遞給安華。
“不會吧?噶爾丹他好歹算個豪傑,如何會去難為一個小女人!啊,小蠻子射殺了三王子,他們要殺小蠻子報仇!”滿達海一驚一乍的自說自話。
墨爾根已經跨上了戰馬,他的貼身保護阿拉罕抓著馬韁道:“台吉,您不能去,這是疆場,擅離者要按臨陣脫逃來論罪,其罪當斬啊。再說噶爾丹的馬隊就在不遠處安營,您不能這麼出去。”
話一說完,嶽樂身子一歪完整暈厥。
躺在擔架上呲牙咧嘴的滿達海俄然問:“咦?你們見著四哥和八哥了冇有?”
郎兵跪下攬住他倆的肩,三個十七八歲少年紅了眼圈。
張興邦拍拍他的肩膀,紅了眼圈:“老九,這不怪你。疆場之上,拚的就是性命。仇敵的命,我們的命。”
侍衛們三三兩兩靠在一起閉目養神。
“走!您想想王爺!”安華被薩蘭奇拖著弄上了馬背。
她的聽覺比彆人活絡很多,安親王又特地找人做了一些幫助練習,向來非常靠譜。薩蘭奇問:“多少人?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