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時格桑花開(2)[第2頁/共3頁]
一個和尚挑呀麼擔水喝。嘿嘿,挑呀麼擔水喝。咿咿,挑呀麼擔水喝。兩個和尚抬呀麼抬水喝。嘿嘿,抬呀麼抬水喝。咿咿,抬呀麼抬水喝。三人和尚冇水喝冇呀冇水喝。嘿,冇呀冇水喝呀。咿,冇呀冇水喝呀。你說這是為甚麼呀為呀為甚麼……
“瑪法,讓我去吧,讓我陪著他,求你了!七支羽箭,箭箭直透肺腑,那很多疼呀?可他為了我,哼都冇哼一聲,他是個傻子。瑪法,瑪法,讓我去陪他吧,求你,求你了……”
寶音來了,她夾在婢仆中間哀哀的抽泣,聲音已經暗啞了。她跪在地上燒了一遝紙錢,用火箸一撥,玄色的灰燼飛揚。她俄然問烏蘭:“你不是說她來看哥哥了麼,為甚麼不在?她真是個冷心腸,哥哥死了,她卻一點都不悲傷,一滴眼淚都不肯掉,白費哥哥那樣喜好她。”
安華抱著墨爾根,她想用本身的體溫叫他感覺暖和,他之前一點都不怕冷,夏季的時候都能夠光著膀子在雪地裡打拳呢。安華把頭擱在他胸前,那邊靜悄悄的,溫馨的好似胡蝶的羽翅劃過落葉,暮葉苦楚。
邇來氣候非常卑劣,風沙肆掠,北風颳過廣寬的草原,嗚哭泣咽,像鬼哭一樣。安華撐著下巴在燈下發楞,嶽樂不曉得甚麼時候醒來了,摸著她的頭髮問:“想甚麼呢?用飯了冇有?”
安華已經下了地,奔到內裡去瞧嶽樂。他睡的很沉,看起來非常怠倦,連眼皮都透出慘綠似的青色來,鬚髮由之前的烏黑色變成了毫無光芒的淺灰。安華跪到榻前,久久的凝睇白叟的睡顏,她想摸一摸他的手,給他勇氣和暖和,又怕擾了他的夢。
安華騎著馬兒跑出好遠,還能聽到阿誰女孩兒用甜膩清悅的聲音,慌腔走板地唱著三個和尚的故事。
墨爾根死了,他死了,還被燒掉了,本身再也見不著他了。
鞦韆是墨爾根紮的,從山腳下哼哧哼哧扛著木頭上來,又光著膀子敲敲打打,安華坐在中間的大石頭上哧溜哧溜的啃西瓜。他嫌她吃相不好,安華纔不睬他,吃飽了就往大石頭上一躺,撐著圓鼓鼓的肚皮唱《三個和尚》。
茶茶擰了一把綠翹的胳膊,活力的說:“格格剛醒,墨爾根台吉那關還冇過呢,你乾甚麼又把王爺的環境奉告她?想要她的命麼?你如何這麼不懂事?”
蘇德親王執了火把,親手撲滅高台下的柴薪,在北風的鼓勵下,火勢越來越旺,鬆枝嗶嗶剝剝的輕響,淹冇了統統。福晉哭的聲嘶力竭,幾度暈厥。
墨爾根說找到八瓣格桑花的人就能找到幸運。他說“格桑”是藏語,意為幸運,格桑花就是幸運花。墨爾根曾經找到過一朵八瓣的格桑花,安華不平氣,年複一年的找,找了七年,可她冇有找到八瓣的格桑花。
“王爺他,他……”茶茶吞吞吐吐,麵露戚色。
當安華撩起帳子,從墨爾根的床榻高低來時驚死了多少守靈的婢仆,有些膽小的目送她踏著晨光杳杳而去。安華騎上小白馬,去燕然山痛痛快快泡了個溫泉澡,又采了一束格桑花。她坐在鞦韆上細心的清算那些野花,黃的放在最中間,中間夾著一層粉色,最內裡是鮮紅的花兒。
安華說:“扶我起來。”大抵睡的時候太久的原因,安華的聲音非常沙啞,渾身痠痛,胳膊上的傷火燒火燎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