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那時格桑花開（4）[第1頁/共3頁]

“好！諳達有甚麼事叮嚀給底下人去做，您上了年紀，要把穩身材，早晨也不必去守靈，好好歇息。如果您再累倒了，我就隻能抓瞎了。”

蔡和同很歡暢安華能為老主子著想，也很歡暢她能自個兒思慮做主，就說：“主子服從！格格，我叫喇嘛看過皇曆，再過三天就有個好日子，等主子把這邊安排安妥，我們就啟程吧。”

安華愣了會神，終究發明蔡和同來了，從速從榻上起來欠欠身，道：“諳達，過來用飯吧，我特地叫茶茶做了您最愛吃的豆腐包。”

蔡和同起家，垂首唱諾，然後去了。安華又叫來薩蘭奇，薩蘭奇身上的繃帶都拆了，隻要胳膊還掉在胸前，見了安華單膝點地，恭恭敬敬的施禮：“主子叩見格格！”

“王爺，藥涼了，咱把藥喝了。”蔡和同拿來生果糖，籌辦服侍安親王吃藥，安親王捶著床板說：“老蔡你說說，這是甚麼孩子呀？我就是想聲情並茂的跟她告個彆，她都不給我機遇，還威脅我！哎呀，我明天不要吃水蜜桃味的，我要櫻桃味的。”

安華跪到床前，握住他的手悄悄喚道：“瑪法，瑪法，我是阿蠻，我是阿蠻，我是阿蠻……”嶽樂的眼皮掀了掀，蔡和同拍著安華的背說，“格格，您有甚麼話快跟王爺說呀！”

安華道：“諳達，瑪法的後事如何辦？”

安華要去瞧嶽樂，綠翹拿了孝服叫她換，安華俄然建議脾氣來，把衣服扔了，還跺了幾腳，尖叫：“我不穿我不穿！醜死了！瑪法和墨爾根都喜好我穿紅色！”

安華內心罵了老康八百遍，嘴裡卻冇說甚麼，好歹還算知輕重。茶茶複又出去，撿起地上的孝服，對綠翹說：“王爺常說格格穿紅衣服像個小火球，又像開的最美的格桑花，瞧著又喜氣又標緻。格格孝敬，想叫王爺歡樂，這裡不是都城，也冇有甚麼不鐺鐺，叫她穿吧。”

綠翹勸道：“格格，您要給王爺帶孝，這是您應儘的孝道，再說那位魏公公還在，他是皇上派來的，叫他瞧見我們失了禮數就不好了！”

出門？要去那裡呢？該不會是？薩蘭奇謔地從椅子上彈起來，一副屍諫到底的模樣。

蔡和同很無法，冇見過存亡關頭還這麼鬨的。

“雖說氣候冷，不擔憂身材腐臭，但總如許停著，風吹霜凍的也不是個事兒。我想我們也不必等王府來人，過兩日就出發，運送瑪法的棺木回京，倘或王府派了人，路上天然能碰到，早早的辦了喪事，叫瑪法入土為安纔好。”

安華穿上火紅火紅的衣服，夾在一片慘白裡，像是盛開在極寒之處的雪蓮花，非常惹眼。她給嶽樂上香，燒紙，叩了三個頭，哭靈的婢仆非常敬業，安華卻冇流一滴眼淚。她感覺憤怒，感覺仇恨，恨意填滿了胸膛。

安華抱著嶽樂哭暈疇昔，蔡和同忙的團團轉，除了停靈摒擋嶽樂的後事還要兼顧悲傷過分的安華。安華睡了一整天，起來的時候風俗性的問：“茶茶，瑪法用晚膳了嗎？我要……”說的人俄然頓住，茶茶撩起簾子跑到內裡去哭。

“我從小跟在瑪法身邊，是您帶大的，我拿您當爺爺看，現在冇有外人，諳達不要跟我客氣。快吃吧，包子涼了。”安華擺好碗筷，替他夾了包子。“哎！”蔡和同承諾一聲，欠身坐在炕沿上，紅著眼眶咬了一口豆腐包，直誇好吃。兩人吃了飯，茶茶奉上漱口水，一個蒙古小丫頭端了熱水，蔡和同親身打濕帕子給安華擦了手。綠翹奉上靈芝茶，安華和蔡和同每人一盅，兩人細細地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