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清雅幽蘭[第2頁/共3頁]

或許是兩人那種朋友似的相知太深，反而冇法結為伉儷，王稚登定居姑蘇後，馬湘蘭每隔一段光陰，總要到姑蘇住上幾天，與王稚登暢敘襟曲，卻始終冇有生長到嫁娶那一步。

溪路飛花偏細細，津亭垂柳故依依；

深院飄梧，高樓掛月，慢道雙星踐約，人間聚散意難期。空對景，靜占靈鵲，還想停梭，此時相晤，可把彆想訴卻，瑤階獨立目微吟，睹瘦影冷風吹著。

當時的秦淮河一帶，樓館畫舫林立，紅粉才子如雲，是金陵的煙花柳巷之地。馬湘蘭妹紙纖眉細目，肥胖如柳，雖算不上絕色美人，卻也皮膚白膩，娉娉婷婷。憑著她這隻是中等的姿貌，能在步步美人的秦淮河邊嶄露頭角，首要得力於她清雅脫俗的氣質和出類拔萃的才調。

馬湘蘭表情龐大地為他設席餞行，她既為王稚登的拜彆而傷悲，又為他的對勁而歡樂，悲喜交集，不知以是。

王稚登回江南後，不肯再麵對一片癡情的馬湘蘭，乾脆把家搬到了姑蘇，以絕與馬湘蘭相守畢生的動機。

送走王稚登後，馬湘蘭竟然悄悄地閉門謝客，以期靜待王郎宦途對勁而歸，本身也好相隨擺佈，今後離開這迎張送李的青樓生涯。

不料此次王稚登進京並不對勁，因宰輔徐階部下一批文人的架空，他固然插手了編史事情，卻儘派給他一些打雜的事，他忍氣吞聲，日子很不好過。勉強撐到歲末，看到實在無甚麼出息可言，乾脆清算行裝，铩羽而歸。

狗日的。

她除了能吟詩作畫外，還善辭吐，與人扳談，音如鶯啼，神態嬌媚，依依善解人意，博古知今，每能惹人入勝。

王稚登稍稍流露了一些將來要與她共榮的情意，但馬湘蘭限於前次的隱傷，冇敢介麵把事情挑明，隻是悄悄在心中種下了但願。

自從寫入銀箋裡，不怕風寒雨又斜。

聞道玉門千萬裡，秋深那邊寄冬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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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身繁華當中，卻獨品落寞滋味，燈紅酒綠的伴隨下，馬湘春卻絕少知心人兒；直到她二十四歲那年，熟諳了一名落魄才子――長洲秀才王稚登。

滿目流光君自歸，莫教秋色有差池。

王稚登七十壽誕時，馬湘蘭抱病趕到姑蘇，為他停止了昌大的祝壽宴會，宴會上，她重亮歌喉，為相戀三十餘年的王郎高歌一曲，王稚登聽得老淚縱橫。

馬湘蘭有個好名字。

告彆席上，馬湘蘭各式叮嚀，依依不捨，並即席賦了一首“仲春道中送彆”詩相贈：

一天，王稚登向湘蘭求畫，湘蘭點頭應允，當即揮手為他畫了一幅她最特長的一葉蘭。這類一葉蘭圖，是馬湘蘭首創的一種畫蘭法，僅以一抹斜葉，托著一朵蘭花，最能表現出蘭花清幽空靈的氣韻來。畫上還題了一首七言絕句：

相傳王稚登四歲能作對，六歲善寫擘窠大字，十歲能吟詩作賦，長大後更是才調橫溢。嘉靖末年遊仕到京師，成為大學士袁煒的來賓。因當時袁煒獲咎了掌權的宰輔徐階，王稚登受扳連而未能遭到朝廷重用；心灰意冷地回到江南故裡後，放浪形骸，整日裡流連於酒樓花巷。

細雨輕寒的暮春午後，天井寂寂，花落各處，客人一時絕了蹤跡。馬湘蘭獨對滿院殘春，常日裡壓在心底的孤寂之情湧了上來，結成一闋“蝶戀花”：陣陣殘花紅作雨，人在高樓，綠水夕陽暮，新燕營巢導舊壘，湘煙剪破來時路，腸斷蕭郎紙上句！三月鶯花，狼籍偶然緒，冷靜此情誰共語？暗香飄向羅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