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俠骨芳心顧眉生[第3頁/共5頁]
顧橫波的幽怨並不是無緣無端的閒愁,固然麵前的餬口繁華似錦,可她總不免想到此後。“豪傑遲暮,美人白頭”,風月場子裡的女子最怕就是人老珠黃。到那光陰漸門庭蕭瑟,遭人拋棄,餬口便象一株開過了頭的花枝,無法地瑟縮在秋風中。正因為如此,青樓的姐妹們都趁著韶華正茂時尋一其中意的人兒,
舞衣初著紫羅裳,彆擅風騷作豔妝;
夫複何求?!
她比你們嫂子會勾惹人。
本來她嫁疇昔後,先是遭到富商家大婦的刁難,被迫獨居在郊野的一座彆墅中,開端丈夫還經常去看她,包管她充沛的餬口用度;可厥後她丈夫又從姑蘇娶回了一個美嬌娘,興趣一下了全數轉到新人的身上,對彆墅中的這位女人垂垂蕭瑟,最後連日用開支也不再供應,逼得她隻好抱恨返回了眉樓。
這首詩把她此時的表情透露得一清二楚。
提及顧橫波,讓我想起了你的校花嫂子。想當年,哥讀研的時候,是憋足了勁兒想泡個美眉。何如時運不濟,亦或是哥功力不敷,終究隻讓我推到了一個。
自是太真酣宴罷,半偏雲髻學浮滑。
接下來,龔鼎孳在南京盤桓了整整一個月,一個月裡每天來到眉樓,或邀顧橫波同遊金陵山川,或兩人靜坐樓中吟詩作畫,情義非常和諧。
中秋過後不久,龔鼎孳終究第二次來到眉樓,這回他是赴南邊公乾路過此地,時候甚緊,卻仍千方百計地抽了時候來看望顧橫波。他隻能在眉樓逗留一天時候,臨走前好不輕易壓服了顧橫波,同意等他轉頭時隨他同往都城。
康熙三年夏季,她一病不起,終究在丈夫的懷中閉上了斑斕的眼睛,臉上仍帶著寧靜滿足的笑容。
龔鼎孳彷彿也看破了她的情意,便不作強求,隻好明日再來拜見。
就是這麼一名流見人愛的紅女人,日日有出不完的盛宴,不時有如影相隨的佳客,而內心卻還藏著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幽怨,特彆是風雨人寂的深夜,她對鏡自憐,吟出一首悲悲切切地“憶秦娥”:
十八歲與李香君、王月等人一同插手了揚州名流鄭功臣在南京結社的“蘭社”,時人以其畫風追步馬守真(即出世較早的馬湘蘭,也是秦淮八豔之一,明朝著名女畫家,尤善畫蘭),而姿容勝之,推為南曲(泛指賣藝不賣身的江南名妓)第一。
哥有秘笈。哈哈………
這位姐妹一返來。顧橫波的心涼了半截,對前程又落空了信心。
日子長了,顧橫波還真有了個乾係較密切的戀人,他就是南都城裡的王謝公子劉芳。
龔鼎孳絕望之餘,對她千撫百愛,一心想挽回她的心,最後好說歹說,顧橫波總算承諾等一年以後,再隨他去往都城。
兩年前,眉樓裡一個與顧橫波春秋相仿的姐妹被一名杭州富商看中,量珠聘回府中為妾,前去杭州時,那女民氣中充滿了高興和神馳,誰知兩年後的明天,那女人卻又回到了眉樓,容顏蕉萃,與去時判若兩人。
中秋佳節,秦淮河邊的眾姐妹相邀集會弄月,大師圍坐在眉樓院裡的花亭中,喝酒彈唱,好不熱烈。酒酣時,有人發起順次作詩,作不出的罰酒,評出最好者則獎以桂花編成的花冠。輪到顧橫波時,她斜視著院中開得正濃的菊花,笑意盈盈地吟了一首“詠醉楊妃菊”:一枝籬下晚含香,不肯隨時作淡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