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師徒情深[第1頁/共2頁]

這一刹時，師徒兩個情意相通，悟非大師親手扶起俯拜的西門慶，撫著他的頭，眼中已經多了淚光：“唉！無色啊無色！幸虧你迷途知返，不然，今後若讓為師親手清理流派，卻讓為師如何下得了手？！”

悟非大師便是佛法無邊，又怎能聽出他話中的深意？老衲人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隧道：“無色，為師看望時傳聞，你曾經渡脫了一個庸醫，喚做趙拆台，在其人拜師之時，你曾經說了十六個字――人非聖賢，豈能無過？苦海轉頭，善莫大焉！――此言深得為師之心，可見你悔過之意，足貫西方極樂善地。從今以後，不必再膠葛於過往，隻向前看足矣！”

當年的西門慶，是練武的好人才，心性悟性，都是頭挑人才，若非他是俗家弟子，龍潭寺的衣缽，是非傳給他不成的。

悟非大師那裡曉得，西門慶自從得了葉知秋那“不欺心，不妄言，守廉恥”九字真言後，不時服膺在心，此時實話實說，心中既然通達，天然不怕佛法的神目如電。

西門慶畢恭畢敬隧道：“弟子謹遵徒弟教誨！”

西門慶無言以對，師徒二人隻是相向點頭罷了。但西門慶隨即反應過來，頓時將還在地上跪著的家人們喝起，又將悟非大師恭恭敬敬地請了出來。

當下僧袍一拂，一股柔力將西門慶身子扶起，悟非大師長歎道：“唉！無色啊！你終究長大了！”

進了書房，西門慶把悟非大師讓到正中心坐下，本身便要大禮參拜，他想的是，固然男兒膝下有黃金，但這位大師是真正的德藝雙馨，本身便是向他跪上一跪，也是該的。

是以，悟非大師這才現身見他。此時看到西門慶跪倒在地，自稱疇前法名無色，老衲人固然心中遺憾他荒廢了十年工夫，人生能有幾個十年？但是，看到西門慶真正的改過改過，更讓悟非大師心頭歡樂。

悟非大師問道：“過了年驚蟄以後，萬物復甦，當時你的粥棚藥棚，卻將如何措置？”

西門慶道：“徒弟，人間無日不病，亦無日不貧，但徒兒可幫手醫病，卻不成以幫手救貧。何也？夫病者，身材之疾患也，患者無以自主，故徒兒施藥救人，此理所當為也；然貧者，其身材無患，四肢有力，若整天授之以魚，難道無形中扼殺了其人的長進自主之心？是以，打春以後，徒兒的藥棚還是要開下去的，但粥棚卻要停息了。”

西門慶這一歎一跪，看在聽在悟非大師目中耳中，老衲人也是百感交集，又是遺憾，又是喜好。

想到殷切處，渴念之心油但是生，俄然直拜了下去，恭聲道：“徒弟！”這一聲情真意切，實是把孤零零穿越到這個異世後，一腔熾熱的真脾氣儘皆融了出來。

人間多見tian犢者，佛門亦有傳燈人。卻不知西門慶所求何事，且聽下回分化。

俄然間，西門慶心中一動，想道：“政和年間諸事，我俱已穩安妥了，留在家中，卻也無用。本日徒弟到來，倒是天大的好機遇，我何不趁此良機，成績我心頭的一樁大事？”這恰是：

悟非大師沉吟道：“你此言固然有理，但何如那些饑民嗷嗷待哺，若袖手不管，非我佛慈悲之意。”

西門慶，這個龍潭寺曾經最超卓的弟子，始終是老衲民氣底的一塊深病。

悟非大師袍袖一拂，又把西門慶的身子托住了，擺手道：“削髮之人，不拘於俗禮！你且坐下，為師有話問你！”老衲民氣中卻道：“我這徒兒是轉世天星，若吃他一拜，隻怕老衲人消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