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連環套[第1頁/共2頁]
正在那心上插刀的時候,俄然聽到路邊有人號召:“這不是武二哥嗎?”
誓將降龍伏虎力,翻作屍山血海人。卻不知西門慶性命如何,且聽下回分化。
水秀纔在東風中縮了縮身子,說道:“應二哥,我們每天來這裡打照著,也太辛苦了吧?”
清河縣南門處,應伯爵和水秀才正倚門向南而望。
應伯爵舒心大笑道:“兄弟放心,鮑應村外山坡上的那份財產,是我多年前就置下的,清河縣中無人得知,你我兄弟躲在那邊,任它天恢恢,也罩不到我們頭上!哈哈哈哈……”
武鬆前腳出門,那應伯爵便後腳溜進門來,喜笑道:“大事成矣!”
離清河越近,他的心上越是忐忑,暗中思忖道:“若陽穀縣那三人說得是個真的,我天然不能輕放了西門慶那廝;可若此中有些出入,卻不是誤傷了好人?在柴大官人莊上時,公明哥哥苦口婆心,丁寧我要戒急戒怒,遇事三思而行,本日之事,我倒是想三思而後行,但這事體貼到我哥哥嫂嫂名譽,卻又讓我跟誰刺探去?”
武鬆聽了,兩條忿氣從腳底湧泉穴直衝到頭頂百會穴,心中隻是道:“昨日陽穀縣那三人如此說,本日清河縣這水秀才也這般說,看來此事是個真的了!”
此時的武鬆,心上確切還留著三分迷惑。
應伯爵笑道:“甚麼話?若不如此,怎能報得了你我大仇?”
看那水秀才體若篩糠的慫樣兒,應伯爵點頭笑道:“水兄弟,那武二此去,必定見紅見喜!你有那顫栗的工夫,還不如從速清算家中要緊東西,去我那邊暫避一時,也免得將來官司勾取!”
武鬆問道:“我哥哥於中間有何恩德?”
水秀才指著家中四壁,慨然道:“小生是個不第的秀才,家中窮得隻是書,若不是大郎看覷我,我也早餓死多時了。彆人是三文錢一個炊餅,我倒是三文錢兩個炊餅,這情分,小存亡也記得!”
不知不覺,已經是馬到清河南門,武鬆好像近鄉情怯一樣,帶馬在南門中間,一時遲疑問進。
武鬆點點頭:“我哥哥是個心善人!”
應伯爵哈哈笑道:“正要他做出事來!若能撒開手將那西門慶滿門都殺了,更趁我願!”
水秀才推委道:“這如何使得?我是讀書人,安能收受人家財物!”
那人上前作揖:“小生水興,字楊花,是本縣秀才。冒然上前,隻想跟武二哥說幾句要緊話。”
就在鄆哥迷惑的時候,武鬆已經寄頓了白馬,扯開了大步,直奔西門慶府上而來。這恰是:
武鬆心中一動,便問道:“你有何要緊話說?”
當下向水秀才深深一揖:“多謝水兄奉告我親信之事,這裡有幾串錢,便請水兄拿去,買些書看。”
應伯爵大笑著走遠,卻不知身後的牆角處轉出鄆哥,這小廝挎著果籃,望著應伯爵的背影,喃喃自語:“鮑應村外山坡上?這應花子又搞甚麼古怪了?”
水秀才嘴裡連珠價般叫苦:“都是應二哥你扳連了我!”
武鬆聽了心頭更疑,忙號召道:“水兄且住!卻不知你話中何意?還請詳細道來。”
應伯爵頭也不回地說:“要報大仇,就得受些兒辛苦!我估摸著那武鬆這幾天也應當出公差返來了,李彆傳、魯華、張勝他們那邊,黑帖子應當也遞上去了,那武二是個脾氣暴躁的,他若一頭撞進城門去找西門慶的費事那是最好不過,若貳心上還留著三分迷惑,卻須得兄弟你推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