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血漫草堂[第1頁/共2頁]
應伯爵神采慘變,嘶聲叫道:“武二爺饒命!”話音未落,早被武鬆腦揪著,一手提了起來,兩腳離地抓舉在半空裡。
受了那春花兒的指導,武鬆把了碗燈高照著,象巡山的太歲一樣在屋裡屋外細心搜尋了一遍,連廁所都打照到了,肯定再無活人,這才把高熾的凶焰略按一按下來。
想畢,跪倒在地,向清河縣方向拜了三拜,回身回了草堂,將桌上冷酒一氣都飲乾了,倒頭就睡,這一夜,竟是連夢都冇有做一個。
心解纜動,一腳把春花兒點得俯倒,踩著背,揪著發,肐查一刀割下頭來。這一回卻覺到手上生澀了好些,武鬆心中迷惑,提起手來一看,恍然大悟。本來那柄解腕刀鋼口雖利,但現在連連飲血,到底還是鈍了。
第二日武鬆起了個大早,手挽人頭串子,邁步徑下山城,向鮑裡正家中行來。鮑裡正見武鬆一夜不歸,還覺得他是在山坡上蹲守,正感慨做公差的辛苦時,卻見武鬆提了一串人頭返來了,隻驚得他腿一軟,早坐到了地上,那裡還爬得起來?
這時的武鬆,人頭正割到手順,雖見應寶年幼,但心中惡念平生,便想道:“一不做,二不休,殺了一百個,也隻是這一死。”當下提了刀便迫了上去。
男人性逸心裹鐵,男兒情高氣穿虹。卻不知武鬆要去那裡,且聽下回分化。
武鬆這時眼都殺得紅了,心中隻是想:“我隻說這孩子是那黃臉婆生的,冇想到應花子竟然另有一個妾!若不是她自尋死路,明天還真的要留下後患!”
武鬆將尖刀在應伯爵臉上一擱,冷然道:“應花子,早些年你混在西門大官人身邊,還結拜了甚麼‘十兄弟’;誰曉得義兄一死,你就領了人去謀算他的產業;所謀不成,你又設下諸般詭計狡計,拿旁人哥嫂兄弟間的交誼做幌子,來借刀殺人——若留你這類人活著上,豈不點汙了‘義氣’二字?我武二說話算話,明天借你人頭一使,待割了下來後,是死是活,全憑你的運氣!”
卻聽“哇”的一聲,倒是內屋裡那小娃娃被武鬆殺氣一衝,心驚膽駭之下,放聲哭泣起來。這一哭反倒提示了武鬆:“斬草要除根,殺人要絕後。若留下這小牲口,待十八年後,又是我哥哥的一個硬仇家!”
當下四下裡清算了一下,把魯華、張勝、應伯爵渾家、李彆傳、應伯爵、水秀才、應寶兒、小妾春花兒那八顆人頭儘數堆疊在桌子上,一條長繩索挽著髮髻兒都捆成了一串,等一下拎走的時候也便利些。
待統統血腥事都結束,武鬆到廚下傾熱水洗了手臉,見屋角有酒,灶上有熟鵝,笑道:“恰好做個報仇雪恥的慶喜茶飯!”將酒肉搬到前堂,放開胸懷,就著血腥味兒大吃大喝起來。
當下踏步出屋,在天井裡伸展了一番手腳,看著天上的半輪明月,心中想道:“再過一兩個時候就是三月十二,就是哥哥的三十整壽,隻可惜,我不能切身給哥哥拜壽了。哥哥從小把我扶養得這般長大,卻把本身餓得那般矮小,明天兄弟便舍了這一身皮肉,給哥哥報仇出氣!”
卻聽一聲悲呼,一個女子從立櫃的間隙裡直衝出來,撲到嬰兒的殘骸前,大放悲聲。本來她是應伯爵的小妾**花兒,恰是地下孩子的母親。她見機甚快,早在應寶喪命的時候,就已經發明不妙,是以先一步藏了起來,如果一聲不吭地貓著,武鬆生性豪奢,也一定能發覺獲得,但武鬆一把摔死了她的兒子,春花兒母子連心之下,忘懷了存亡,這才直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