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太師府[第1頁/共2頁]
西門慶忍俊不由:“這隻是小耍,若大耍起來,那還了得?”
宰相府深深似海,豪傑氣壯壯如虹。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化。
一起走來,看不儘的雕梁畫棟,賞不完的水榭樓台。寬廣的屏洞,專為香車寶輦而設,高大的廊簷,可供儀仗牙旗而行。百花蔭裡,時聞珍禽鳴歡,珠光影裡,隱見才子賣俏。脂粉香來,金釵何止十二?靴聲響起,珠履哪限三千?遐想皇宮,隻說天子萬年貴,近看相府,纔信宰執一朝尊。隻可惜,五湖四海百姓,榨儘了多少脂膏;唯可愛,三衙六部九卿,養肥了大小豺狼。
宋桑又笑了笑,說道:“我是從山東清河縣來的!”
直到這時,西門慶才低聲問宋桑道:“剛纔,你是用心的吧?”
本來早在西門慶解纜前一日,宋禦史就通過“急遞鋪”給蔡京送了動靜。急遞鋪的驛馬脖子上繫著銅鈴,在道上奔馳時,白日響鈴,夜間舉火,和當代開寶馬的一樣,撞死人不消賣力。就如許鋪鋪換馬,數鋪換人,風雨無阻,日夜兼程,動靜早到東京,是以蔡京府上才早有籌辦。
眼看天氣向晚,西門慶和宋桑進城落店。先舒舒暢服泡個熱水澡,洗去身上的赴赴風塵,打疊好新衣服,做足了明天去太師府上拜見的籌辦後,放開肚子吃了一頓好料,累壞了的兩小我倒頭便睡。
宋桑上前唱喏,半晌纔有一小我用長長的鼻音哼道:“你們是做甚麼來的?”
一起朝登紫陌,暮踐塵凡,饑餐渴飲,夜住曉行,西門慶幾近是馬不斷蹄的趕路,宋桑竟然並不叫苦,硬是陪著西門慶把這一起的艱苦都吃了下去,倒叫西門慶對此人刮目相看。怪不得他能成為宋禦史的親信,公然有其過人的一麵。
二門旁的閣子裡閃出兩小我,便問道:“卻不知是那裡來的朱紫?”
宋桑笑了笑,淡淡隧道:“我和這位大官人,是來晉見太師老爺的。”
那兩小我一聽之下,不敢怠慢,早已上前向西門慶唱個肥喏,然後在火線導引而行。
一聽此言,那些門上的官吏“嘩啦啦”都站了起來,麵上都堆滿了笑容,先前那人便道:“莫非中間就是我家太師老爺的愛徒,山東巡按監察禦史宋大人的管家?”
西門慶冷眼旁觀,已經來到了火線一座院子,四周都是雕欄,一小我背動手在那邊賞識著陳列的盆景花木,背後看上去,此人穿戴涼鞋淨襪,青絲絹道袍,倒也顯得隨便,很有些飄然出塵的味道。
宋桑低了頭,咕噥道:“大官人恕罪,咱隻是小耍罷了。”
那人一揮手:“好了!你們退下!”聲音中倒也甚有嚴肅。
宋桑微微躬身:“不敢,鄙人宋桑。”
“哎呀呀,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剛纔喝罵的那小我便搶著來拉宋桑的手,“宋兄,鄙人方纔,多有獲咎,還請宋兄大人有大量,恕我吧!――不敢叨教宋兄,你背後這位公子,莫非就是清河西門慶西門大官人?”
那兩個門官將西門慶和宋桑引到二門,就留步不敢再往裡走了,而是向門中施禮唱喏道:“門上哪一名哥哥在?”
宋桑點頭道:“恰是!”
帶路的二人固然聽到西門慶低聲笑語,卻聽不懂他們說些甚麼。太師府雖有端方,但也不敢限定在太師老爺親身丁寧叮囑過的高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