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六章 兩計[第1頁/共3頁]

梁中書一跤坐倒，捂住了臉，象困狼一樣低聲嘷叫起來，其狀悲慘。李瓶兒也顧不得了，倉猝出來安撫他，又向西門慶拜倒：“西門大官人莫再說了，此去是生是死，都是瓶兒的命，我們走一步看一步吧！”

西門慶眼睛一翻：“豈有此理！清河縣的故交被李彥狗賊培植一番後，殘落得冇剩幾個了，不管如何，不能看你往死路上走啊！”

西門慶悠然道：“世傑兄，你是有治政大才的能員！若身邊無掣肘，河北四鎮民氣安寧，將士用命，邊關汛地定然穩如泰山。本日依我之言，恰是你大展雄才的機遇，男人漢大丈夫當斷則斷，不成錯過！”

李瓶兒掩在門後聽著，絕了一線希冀，心中酸楚之下，不由得流下淚來。

聽了西門慶的話，梁中書、李瓶兒齊齊震驚。西門慶卻又向李瓶兒道：“如此一來，你們公母倆不歸朝廷管，不受蔡京轄，世傑兄休了惡婦，另起爐灶，多麼其樂融融啊？哈哈哈……”

就在這時，西門慶飄但是至，梁中書不見不可。

李瓶兒在繡幕後聽著，天然是喜心翻倒，但西門慶卻悠然道：“隻怕嘴頭不似心頭——世傑兄，我來問你，若你們三人同歸大名府後，你卻當如何安設？你們家的齊人之福，卻不是那麼好享的！”

西門慶灑然向他一揖，悠然道：“天下贓官貪吏倒行逆施，卻滿口謊話，隻當能瞞儘天下人耳目；現在我也來倒行逆施一番，卻也不須瞞儘天下人耳目，隻消瞞過幾十人耳目，就算是大功勝利——世傑兄，告彆了！”說著，飄但是去。這恰是：

梁中書聽著，心頭火冒三丈，直跳起來大聲道：“豈有此理！我意已決，瓶姐兒是我此生當代再不罷休的珍寶，誰敢難堪她，先取了我的命去！”

西門慶抬高了聲音：“既如此，你附耳來！”

坐定後，西門慶第一句話就是：“世傑兄，再有三兩日，你就要歸去了，當時尊夫人必定同業，如此一來，你要置瓶兒女人於何地啊？”

西門慶又道：“唉！身邊轄著那麼一個惡妻，實在是難為你了。換了旁人，被她日夜浸潤之下，早已破罐子破摔，不知貪贓枉法到了多麼境地，但世傑兄你仍然還能守著胸中的那處底線，實在是難能寶貴。遠的不說，就說附近博州東昌府那位知府大人吧！他一介清吏，若不是你護著他，早已被抄家發配多時了！本日我帶兵在此地駐紮了兩回，才俄然貫穿了世傑兄你的深意。”

西門慶扶住，問道：“君意如何？”

西門慶笑道：“嘿嘿！世傑兄這馬屁拍得忒也過了。我這一計說出，你卻休要捨不得！”

嘀嘀叨、嘀嘀叨一番後，梁中書直跳了起來，苦著臉道：“這……這個如何使得？”

西門慶一攤手：“看！捨不得了吧？”

梁中書催促道：“西門兄休要吊鄙人胃口了，便請和盤托出！”

隻因謀多思宛轉，卻為義重竅小巧。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化。

梁中書哀聲道：“西門兄……”

梁中書寂然感喟，低了頭悶聲道：“我將瓶姐兒好生安設在隱密的外宅，覺得子嗣計。蔡氏再凶悍，諒她也冇甚麼可說的了吧？”

李瓶兒啐了一口，紅著臉回身而走，心中倒是深以西門慶之言為然，隻盼梁中書能承諾了，今後二人雙宿雙飛，豈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