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二仙山紫虛觀[第1頁/共4頁]

向床上望了一眼，見戴宗鼾聲響處睡得正沉，李逵便自言自語道：“這鳥道觀的素齋，吃得俺鐵牛肚疼，卻不知這廝們的廁所潔淨不潔淨？……”一邊嘀嘀咕咕罵罵咧咧，一邊按著肚皮往外走了出去。

本日之場景，倒和宿世有三分相像，不由得西門慶悄悄好笑。

李逵一邊走一邊想：“乾鳥氣嗎？公孫勝這鳥道人本就是盜窟中人，偏芝麻田裡撒黑豆——蹦出個雜種老道來，千推萬攔不叫他去高唐州助戰！待黑爹爹將這老道兩斧頭剁成三截，當時看他如何反對？公孫勝那鳥道人冇了主張，也隻能與西門慶哥哥、戴宗哥哥去。隻是我殺了羽士，若被老孃聽到了，倒是費事，不過拚著鐵牛跪上十天十夜，也就無事了——當時宋江哥哥必定歡樂！”

李逵低頭沮喪道：“遵哥哥將令！”拖著雙斧往回走了幾步，又不由轉轉頭來。

西門慶、戴宗、李逵去請入雲龍公孫勝，戴宗便作起神行法來，不知不覺間，早行了幾百裡空中，在入夜掉隊入了遼國尚武軍境內。戴宗收法，西門慶看著麵前的二仙山，彷彿一夢。

西門慶衝他一笑：“你且放心睡覺，這裡萬事有我！”

看著西門慶施施但是出，戴宗李逵那裡歇得下去？等啊等啊！直比及月湧中天，不但公孫勝不見，連西門慶都冇了影子。戴宗便把腳兒跺，往床上一倒，感喟道：“再如許下去，何日能破得高廉，打下高唐州？公明哥哥是義氣人，若救不出柴大官人，活著也冇甚麼興趣——都說快刀斬亂麻，這一團亂麻，卻叫我們到那裡去尋快刀？”將炕頭捶了兩下，竟然睡著了，還扯起鼾來。

西門慶叮嚀了李逵後，四人輕手重腳進屋睡下。第二天一早，公孫勝的老母驀地見到家裡多了三個陌生麵孔，實在唬了一跳。西門慶帶著戴宗李逵大禮參拜了老伯母，用過早餐，公孫勝便引三人上二仙山來。

“咦”的一聲，公孫勝疾步接了出來，“但是三奇公子來了嗎？”

鬆蔭裡一條巷子，曲徑通幽，直引世人到一處觀前，觀門上硃紅牌匾大書“紫虛觀”三個金字。四人先在著衣亭上，清算好衣服，再從廊下入來，徑投殿後鬆鶴軒裡去。兩個孺子，瞥見公孫勝領人出去，報知羅真人。真人傳法牒，教公孫勝進見，西門慶三人候在內裡。

卻聽一個疏朗的聲音道：“請進！”

公孫勝也是個豁達之人，聽西門慶說得有理，便點頭道：“就依兄弟。”

這一日從早到晚，再等不來公孫勝。小道童送進午餐和晚餐，戴宗李逵都是食而不知其味，戴宗便問西門慶道：“四泉兄弟，現在可有計嗎？”

這景象，倒讓西門慶想起了上一世賄賂的景象。有的官已承納賄頹廢了，就象遊擊隊一樣在本家和二三奶的外宅深切簡出，行跡詭秘得神鬼莫測。欲賄賂的老闆們不平不撓，大派部下人馬，在各處樓門外藏著守株待兔，待兔子入，無聲無息間埋伏都起，贓官瞠目結舌，莫知其道，是謂神紀，最後不得已之下也隻能笑納了。

西門慶聽其聲雖得意，但言中深懷憫世之意，不由微微一笑，亦吟道：“如此良宵如此夜，為誰風露立中庭？”

李逵聽了，幾乎破了北宋男人跳高記載，指天劃隧道：“冇國法了！哥哥在高唐州等救兵，這鳥道人卻左一個推，右一個推，隻是不去！休惹得老爺性起，一把火燒了這鳥道觀，將賊道人都砍了，當時看他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