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章 鳩摩智[第1頁/共3頁]
吐蕃人以肉、青稞等物為食,其肉食非茶不消,青稞之熱。非茶不解,以是吐薔人不管責賤,飲食皆以茶為主。“不成一日無茶以生”,在中原是文人名流的風雅,在吐蕃倒是上到豪酋、下到帳民日不成缺的必須品。
吐蕃人堅信佛教,高僧輩出,這一代便有一名鳩摩智大師,其人廣譯天竺佛家經論為藏文,弘揚佛法,渡人無數,是吐蕃民氣目中聖賢普通的存在。
民氣誠篤,鳩摩智欲置之不睬亦不成得。因而隻能放緩了路程,對來者好顏相待,曲意安撫。
鳩摩智奇道:“師兄之歎,所為何來?”
晁蓋倉猝行禮,二人入禪堂落座,言語數交,各逞機辯,幾個回合下來,二人均是悄悄佩服對方學問了得。隻是鳩摩智秘聞深厚,晁蓋到底還是初學者,眼看三板斧將要使儘,萬幸阿誰小喇嘛奉上茶來,得了緩衝的機遇。二僧一笑,各合什一禮,就此開口。
隻是自吐蕃陵夷以後,國破人賤,茶葉的來源渠道不暢,茶馬買賣中吃儘苦頭,以次充好,強買強賣的征象屢有產生,吐蕃部族首級喝的茶都儘是下品,淺顯帳民能弄來些茶渣茶末,已經算不錯的了。
晁蓋這一歎,正歎到了吐蕃人的苦處。中間奉養的小喇嘛聽著,早已滴下淚來,鳩摩智亦是聳然動容,很久方歎道:“國之立,國之覆,俱為虛幻。隻是風雲變幻之間,不幸了隨波逐流的那些百姓百姓。”
這一來,鳩摩智已是義不容辭,吐蕃好不輕易有了答覆的機遇,毫不容因兄弟手足自相殘殺半途而廢!是以鳩摩智和晁蓋當機立斷――鳩摩智和斷於蕃部當中,而晁蓋則先行一步,來見西門慶。這恰是:
吐蕃習性最反覆仇,這是部落之間因為耐久積怨,結有世仇,因此產生的抨擊行動,乃是氏族社會期間表示氏族間相互對抗的一種情勢,亦稱為“血親複仇”,後代的彝、瑤、苗、壯等族中“打朋友”就是這類“血親複仇”的殘存情勢。
在吐蕃部族之間,處理這類仇殺膠葛的體例稱為“和斷”,主持和斷者依古例有漢官,也有蕃官,總之皆是官吏――但本日如果能請崇高的鳩摩智大師來給眾部族做“和斷”,再就更是錦上添花,更有壓服力了!
晁蓋便下說辭道:“眾生皆苦,大師目睹耳聞之餘,何能在此廬中安然高坐?若不出世馳驅四方,振臂一呼,蕃中眾生休矣!”
晁蓋舉杯就口一品,公然茶味甚薄,不由得心中就是靈機一動,笑道:“佛門下弟子,四大皆空,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有白水一盞,便足所願,得茶水一杯,已是太奢了――貧僧何敢怨之?”
宋朝吐蕃種族僅居住在秦、渭之間的部落就合十餘萬人,皆以仇怨不相伏屬。而吐蕃之性,重於複仇,計其思報之心何嘗一日或忘。再加上邊塞之俗,以不能報仇惡為恥,因而吐蕃部落之間的自相仇劫不竭產生。平時大師渙散居山川,無魁首統攝,小打小鬨,也就罷了;現在倒是屯聚在一起,摩擦日生,切齒之聲相聞,如此下去,那還了得?
方以慷慨驚佛子,又把慈悲動仁心。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化。
鳩摩智停下了手中的譯經事情,奇道:“大理崇聖寺本識?我與此人素不瞭解,他來見我怎的?我多少經文未譯,時候貴重,那裡有閒空支吾閒人?也罷!我書一偈與他,令其知難而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