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官匪兩張皮[第1頁/共3頁]

本來剛纔是西門慶見這群地痞地痞要對裴家兄弟群起而攻之，因而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手指一彈之下，一枚打磨得鋒快的銅錢鏢由下至上，飛射進那成管大張著唱戲的嘴巴裡，透上齶直穿入腦，就此取了這廝的性命。這一鏢來無蹤去無影，那些地痞地痞那裡瞧得出分毫端倪來？

西門慶點頭道：“隻傳聞公差為了捉匪賊而喬裝辦案，還冇傳聞過公差為了辦案喬裝匪賊。可疑！大大的可疑！你們到底是匪賊還是公差？且拿出腰牌信票來看看！”

中間的朱貴大拇指一翹，低聲向西門慶讚道：“四泉哥哥好精準的銅錢鏢啊！”

“嗯？”西門慶聞言倒是吃了一驚，轉頭一看，卻見楊林、李雲、朱貴、朱富都是麵麵相覷，西門慶便又轉向那些匪賊問道：“各位，你們不是來找我們的嗎？”

說著，背對著場中，悠然往地下一坐，一副天塌下來也不管的模樣。世人包含李逵見了，都曉得西門慶心中必有算計，也都跟著西門慶坐了下來，靜待潮起雲生。

那邊阿誰譚烏笑了一聲，拗著寺人嗓門道：“這才象話嘛！”然後回過臉來，向裴家兄弟呲牙一笑：“兩位裴公子啊！彆來無恙乎？”

本來埋冇在人叢中的李逵聽到此人竟然敢罵本身老孃，虎吼一聲，就要跳出來把那廝腦袋揪下來，但西門慶及時手一擺，朱貴、朱富、楊林、李雲一把將李逵按住不說，連他的嘴都捂上了。

譚烏見西門慶身形如同鬼怪，進退如風間，一掌便摑翻了付拜，心下悄悄叫苦：“好我的付兄弟欸！你也不看看，那成管是如何死的？十成裡有九成九，和此人脫不了乾係。他有這當眾無形無影殺人的本領，現在你竟敢直撅撅地獲咎他，這不是壽星佬兒吊頸——嫌命長了嗎？”

卻聽“咻”的一聲響，然後那成管長聲慘嘶，張大了嘴巴扼住了哽嗓咽喉，在地上滾來滾去，掙紮扭曲了半晌後，七竅裡迸出血來，腳一蹬就此斷氣。

付拜哈哈大笑道：“現在這世道嘛，官就是賊，賊就是官，何必計算那麼很多？姓裴的小子，當日裡你老爹壞了我們多少功德，明天報應臨頭，恰好與你們好好算算總帳！”

付拜見譚烏一副卑躬屈膝的主子相，早已經火冒三丈，這時再忍耐不住，挺身而出道：“呔！你這廝是甚麼東西？敢來切磋大爺的海底？賤民竟然敢盤問起老爺來！你眼裡另有官府的嚴肅嗎？”

自古沙蟲擅射影，向來血口善噴人。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化。

西門慶陪笑道：“本來不關俺們的事啊？曲解曲解！俺們甚麼也冇聞聲！甚麼也冇瞥見！”

裴蒼龍固然比弟弟大不了幾歲，但沉穩很多，他伸手止住兄弟的喝罵，向劈麵二人問道：“不知譚縣丞、付司吏本日前來，有何要事？”

誰知裴蒼龍將手中雙劍緊握，咬著牙道：“這位大叔，這些人是來找我們的……”

那譚烏身邊另一**怒，罵道：“孃的！你們這些賊廝鳥帶著個棺材瓢子老太太，渾身高低榨不出二兩油水來，我們找你們乾鳥事？識相的給我付拜大爺滾一邊兒去，再敢多言，謹慎你們的腦袋！”

西門慶“咦”了一聲，奇道：“你們不是瘦金峽的匪賊嗎？甚麼時候，又變成官府的辦差職員了？”

譚烏倉猝往人群裡一退，把手一揮：“成管！現在恰是你著力的時候了！隻要你給我把這兩個小崽子清算了，大人麵前，我一力保舉你們當皂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