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笑麵虎[第1頁/共2頁]

朱富便把酒都喝了，笑道：“小弟殺了那三頭畜牲，卻須瞞不得旅店裡打幫的幾個夥家，但他們擔了血海般的乾係，替我將這件事諱飾了下來。”這恰是：

朱貴便向西門慶楊林苦笑道：“這廝，卻不象個小孩子的脾氣？”

待得猛虎生笑麵，方知群眾有剛牙！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化。

世人齊問：“厥後如何？”

楊林也敬道：“小弟身在綠林，殺人放火，恰是本份，卻不如朱富兄弟揚眉一怒，利刃出鞘來得更有勇氣！小弟也敬兄弟一碗！”

斟起一碗酒，西門慶向朱富道：“兄弟公然是好一頭笑麵虎！哥哥無覺得敬，借花獻佛，賀兄弟一碗！”

世人哈哈大笑，西門慶便問道：“朱富兄弟，為甚麼沂水縣裡人，都叫你‘笑麵虎’？這個諢名，可有些貶意呀！”

楊林在中間聽著，插嘴道：“朱富兄弟，鄙人說一句不入耳的話，你聽了結不要活力。”

西門慶、楊林、朱貴聽了，齊聲喝采：“殺得痛快！”

朱富便把酒碗往桌上一墩，大聲道：“不瞞……”向旅店窗外看了一眼，又小聲道：“不瞞四泉哥哥，如果在前些年，當今的官家剛繼位的時候，朝廷裡的贓官還少些，小弟這日子雖苦，倒還過得去。這幾年卻了不得！那朝中的贓官一個接一個往外放，全天下都被這些蝗蟲占滿了，啃的還不都是咱老百姓的口糧？小弟這買賣，也是一天不如一天，若不是小弟店裡另有好幾個火家指著這旅店餬口，小弟這旅店啊！也早關門多時了！”

朱貴也舉酒道：“不愧是我旱地忽律的兄弟！有派頭！敢擔負！若天下萬民都象兄弟一樣，在關頭時候，勇於攘臂而起，贓官貪吏必定死無葬身之地！少了這幾百萬人渣，這乾坤大地還能更明朗些！”

西門慶和楊林都道：“朱富兄弟那裡的話！”當下尊西門慶坐了主位，楊林劈麵相陪，朱家兄弟分擺佈坐了，大師斟起酒來。

朱富卻歎道：“四泉哥哥謬讚了！小弟是開旅店的，砌起七星灶，鍋盞盛三江。來的滿是客，全憑嘴一張，若欠少了察顏觀色的本領，那裡能賺得養身的辛苦錢？”

西門慶笑道：“朱貴哥哥說得是，鐵牛大哥最愛護公明哥哥，本日公明哥哥令他受了委曲，他天然要使使小性子，生出些事來，卻讓公明哥哥內心驚上一驚。”

西門慶聽了驚奇道：“兄弟旅店這陣勢，正處交通衝要之處，人來人往，也不愁混不出一個小康來。怎的聽兄弟這話中之意，竟然有養不活本身的意義？”

酒過三巡，西門慶便道：“朱富兄弟幾句話工夫，便判定出朱貴哥哥此次回籍，是為了鐵牛大哥而來，心機公然靈動！”

朱富便笑道：“剛開端起這個諢名兒，十成裡有九成九倒是大師和我在開打趣，因為我是‘青睞虎’李雲的弟子，又是開著旅店整天笑嗬嗬，以是大師才叫我‘笑麵虎’。厥後小弟做出一件暗事來，這笑麵虎的名聲，就更加坐實了！”

世人都笑。朱富便擺佈些酒菜來，歉然道：“我哥哥倒也罷了。隻是這些村味兒，忒也不成個敬意，委曲了西門慶哥哥和楊林哥哥，心上實實的過意不去！”

朱富從速道：“楊林哥哥擔的是甚麼心？自家弟兄，有話請說便是！”

西門慶聽了精力一振，問道：“朱富兄弟做出了何事？願聞其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