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且把殺機暗寄[第1頁/共2頁]
西門慶點頭笑道:“張順哥哥說得極是!要勸止這黑旋風李逵,非焦挺兄弟不成。”
西門慶便叮嚀焦挺道:“四弟,七月十八日,法場上百姓必多,我梁山替天行道,殺的是贓官貪吏,救的是百姓百姓,如果不分青紅皂白一味的濫殺起來,我們和那些披著人皮,卻殘食百姓的狗官又有何異?那黑旋風李逵倒是個不分好歹的莽人,若殺紅了眼時,哪分官兵百姓?掄圓了板斧就是一個‘砍’字!當時,兄弟你卻要發揮你的相撲手腕,將他清算了,不準他殛斃無辜的布衣百姓,也免得扳連了我們梁山的名頭——天王哥哥,你意下如何?”
張順向上拱手道:“啟稟天王哥哥、西門慶哥哥。李大哥的性子是最暴躁的,他一口氣憋了這麼些天,隻怕火氣連這潯陽江水都能燒乾了。若七月十八日發作起來,卻需得有人來勸止他,不然他性子起來,該走時不走,該退時不退,卻不是剛救出公明哥哥他們,又把李大哥搭出來了?”
當第一道拂曉的曙光暉映在江州城門上的時候,“吱吱呀呀”,那敗落腐朽的城門終究漸漸地被推開了。把門的官吏惺忪著睡眼,口中數落喝罵焦急於出城進城討餬口的費事百姓們,在作威作福中尋覓著他們生射中的有限興趣。
“他?!”江州眾豪傑側目斜睨著焦挺,麵上都有不信之色。彆人不曉得李逵,他們但是深知的。黑旋風李逵,江州又稱李凶徒,其人力大如牛,又是一身好技藝,掄起兩柄板斧時,足以撞破千軍萬馬。這焦挺名不見經傳,如何看也不像個能何如得了李逵的豪傑。
一聽“東京蔡府”四字,把門的小兵小吏們無不膽怯,本來這四位爺是東京蔡京蔡太師府上來的乾辦們,怪不得如此飛揚放肆。
世人轟雷般應喏一聲,驚得穆家莊四下樹林中,宿鳥夜飛,那一聲聲淒惶的嘶叫中,這些偃然高臥的東西麵對覺醒的世人,彷彿已經預知到了它們的末日行未到臨。
一聽西門慶說,以焦挺來禁止李逵,梁山眾豪傑便先在心中點頭。量那李逵再勇再猛,也不過是一莽之夫,讓工緻機變的焦挺去束縛他,恰是對症下藥。
出澗猛虎驚百獸,躍lang飛龍懾千鱗。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化。
一條條由燈球火把、亮子油鬆彙成的光龍,向潯陽江邊迤邐飛卷而去,一道道帆船拉起,大船劈波斬lang一往無前,遠方的江州城就悄悄地蹲伏在黑暗裡,象一隻籌辦擇人而噬的怪獸,但這一回當它麵前來了比怪獸更加凶悍的獸王時,它卻當如何?
世人聽了,都是凜然躬身道:“就依天王哥哥!”西門慶聽著,悄悄點頭歡樂。
看著噤若寒蟬的這些走獸們,西門慶冷哼一聲,當前驅馬入城。這恰是:
晁蓋聽了西門慶對黑旋風李逵的一番批評,便不由得擔憂起來,說道:“若在七月十八我們弟兄脫手之前,那黑旋風李逵便魯莽起來,劈牢破獄的,豈不誤了我們的大事?”
西門慶、蔣敬、呂方、郭盛,都穿戴極新的官衣,戴著新樣時妝的花帽,作虞侯打扮,騎著高頭大馬,趾高氣揚地從北門進了江州城。那些作踐老百姓的把門官吏見這一乾人氣度軒昂,一個個連問都不敢問,隻是躬腰曲背的存候。一個扼守城門的小吏要趕著在這些老爺們麵前上好兒,便搶著呼喊廝嚷,足踢手打,將城門口的老百姓們趕開,讓西門慶一行人先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