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軍師到[第1頁/共2頁]

西門慶、呂方、郭盛早站了起來。西門慶定睛看時，卻見來人作秀纔打扮，戴一頂桶子樣抹眉梁頭巾，穿一領皂沿邊棉布寬衫，腰繫一條茶褐色鸞帶，上麵絲鞋淨襪，生得眉清目秀，麵白鬚長，背後站著一個滿臉都寫著聰明輕浮之色的少年人。

西門慶看著吳用身後的阿誰少年，心中思潮暗湧：“此人是誰？水滸傳中，可冇這號人物！”想不出來，便拱手問道：“卻不知加亮先生背後這位小哥，倒是那個？能和加亮先生同業，決非等閒人物！”

當下世人忙慌亂亂，將車輛行李、人馬輜重，都搬在大船上，各事伏貼，一聲棹歌頌起，兩條船直往金沙岸上來。趁得便的空兒，呂方郭盛便拉了西門慶道：“大哥，吳用這廝，欺下而媚上，是個酸丁。看他那一瓶子不滿半瓶子閒逛的叫獸模樣，也一定有多少實在本領。大哥何必說甚麼‘與鳳同飛’之類的話來阿諛他？大哥本日名震江湖，隨便開這等金口許人，若傳了出去，也吃江湖上豪傑笑話大哥眼皮子淺，拿著泥鰍當真龍！”

西門慶麵上喜厭之色不露，隻是笑道：“本來吳良是加亮先生的入室弟子！常言說，與鳳同飛，必出俊鳥。而後，必定青出於藍矣！”吳用和吳良聽著，都是大喜。

這時朱貴和吳用身邊的少年俱往擺佈一退，把空間給西門慶和吳用留了出來。西門慶略笑了笑，便上前見禮道：“鄙人得聞江湖上多人傳說吳加亮先生大名，早故意識荊，卻無由得見，本日一會，大慰平生。”

才聞叫獸知酸腐，便見豪傑會風雲。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化。

吳用便拱手道：“久仰！久仰！”

西門慶笑道：“二位賢弟休要抱怨，你們且好好想一想我話中深意。”

西門慶便傲視著不遠處的吳用道：“我方纔說，‘與鳳同飛，必出俊鳥。而後，必定青出於藍矣’。此中妙處，就在‘而後’二字！與鳳同飛，必出俊鳥；伴虎同業，冇有善獸！如此青出於藍，二位賢弟可明白了？”

西門慶、呂方、郭盛和朱貴推杯換盞，大師講論些江湖趣事，正說得入港之際，卻聽門外有人笑語道：“朱貴兄弟好生高樂啊！”然後有人一推水閣門，直撞了出去。

呂方、郭盛聽著，都是心中悄悄嘲笑。郭盛更腹中鄙夷道：“天寒地凍，還要在袖子裡藏著西川折迭扇來附庸風雅，卻妝這像生兒給誰看？咱家大哥也是大學問人，卻冇他這等妖妖喬喬，真不是個材第！也奇特，梁山上眾豪傑怎能受得了這等人？”

朱貴“啊呀”一聲跳了起來，臉上神采便有些不天然，拱手道：“我當是誰？本來是智囊到了，朱貴有失啟事，還望智囊恕罪！”

吳用聞言一愣，他向來冇有傳聞過呂方郭盛的名頭，口稱久仰，隻是客氣罷了，實無半分誠意。但見西門慶滿臉希冀之色，明顯對他這兩個結義兄弟照拂得緊，當下腦筋一轉計上心來，安然開口道：“小生固然未曾傳聞過兩位兄弟的名號，但本日他們上了梁山，必定能做出一番轟轟烈烈的奇蹟，當時江湖上豪傑見了他們，必定要恭恭敬敬地說一聲‘久仰’了！”

呂方郭盛都是欣喜交集，本來大寨前來驅逐自家大哥的頭領，卻不是朱貴所猜的劉唐或阮氏三雄，而是梁山坐第二把金交椅的智囊，江湖人稱智多星吳用的吳加亮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