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章 斷髮[第1頁/共3頁]

可貴被他逮著了機遇做公理的使者，王矮虎抖擻起十二萬分的精力，隻號令得口沫橫飛；吳用倒是感喟一聲，看著完顏阿骨打沉默不語。

王矮虎早喝起彩來：“本來蠻子堆裡，另有明眼人――兀那大個兒的傢夥，狼主都金口玉言了，你還不快放矬爹我下來？”

因而完顏阿骨打慨然道：“先生以血誠待我，我當以兄弟待先生――我成心攀附一步，與先生結為兄弟，卻不知可使得嗎？”

眾女真貴胄亂紛繁出去，當著完顏阿骨打的麵將吳用難堪的身份戳穿了，然後都道：“我們女真族的男兒，豈能由著這些漢人使鬼心眼兒撮弄？狼首要給孩兒們做主！”

一句話碰到了王矮虎的心尖子上。他也是一時的激憤，現在得吳用一言提示，想起本身帳幕裡那一堆熱忱凶暴的塞外妞兒，矬子就邁不開腿了。轉念一想，歸正智囊哥哥賣的也不是我王矮虎的祖宗，我鹹吃蘿蔔淡操心乾嗎？在女真這裡有妞乾，有酒喝，有架打，美滋滋的小日子神仙來了都不換，管他孃的那麼多做甚麼？

結拜典禮完了後，女真諸人喝彩祝酒，完顏阿骨打有了三分醉意，不由得歎道：“想當年遼國道宗耶律洪基當政時，我曾結拜得一名了不起的豪傑豪傑，就是遼國的南院大王蕭峰，隻可惜豪傑短折，蕭大哥不知如何的被遼狗天子給害了，此仇耿耿，今後我常懷抨擊之心，要向遼國給蕭大哥討回個公道來――本日又結拜了吳先生，先生有安邦定國之才，必定能助我一臂之力，全我心願！”

吳用卻安閒道：“兄弟，男人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既然承諾了人家，豈能說了不算？”

吳用笑道：“兄弟此言差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漢人女真，都是一家，又分甚麼相互了？你我都是無根無權勢的人，這一身的學問本領除了女真識貨，在大遼宋境賣得出好代價去嗎？遠的不說，隻說兄弟你這些天的風騷歡愉，若離了這裡時，那裡能夠？”

吳用斬釘截鐵隧道：“狼主以國士待我，我自當以國士報之！本日我便將這漢家衣冠棄了，穿女真衣，習女真俗，為我大金效死力！”

女真人道子豪放，最重報仇，聽了完顏宗用之言，皆點頭稱是。

完顏宗用獵奇心起，問起蕭峰事蹟，世人便搶著一五一十跟他說了，完顏宗用亦讚歎不已――那般豪傑豪傑，真神人也！

言語好似鉤和線，釣出疇前是與非。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化。

說著，吳用拔出刀子，噌噌幾刀，將滿頭的漢家髮髻割了個潔淨！

完顏阿骨打心道：“這吳用和王矮虎固然來得蹊蹺，但卻對我大金有大用！如果他們不是傳言中西門慶派來的間諜，我殺了他們，隻會讓人間的豪傑豪傑們心冷，今後纏足不前，再冇人來投奔我大金了；如果他們確切是西門慶派來的，我一刀殺下去，徒然多結個朋友，反倒便宜了遼國。再說了，就算吳用前來投奔是借刀殺人，可遼國我是必然會打的，那就無所謂甚麼借刀不借刀了，漢人借我的力，我卻恰好借這吳用的智，大師各取所需罷了――大山被千萬人打獵采割，這千萬人卻畢竟要埋骨在大山裡，成為大山的一部分。誰虧損誰占便宜，大師走著瞧吧！”

聽了這話，完顏阿骨打仰天長笑：“甚麼三思？我一思也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