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波上寒煙翠[第1頁/共2頁]
眼看武鬆身上煞氣沖天,翻身就要向外衝的模樣,施恩倉猝攔住:“哥哥那裡去?”
且放猛虎出深穀,便乘飛龍上梁山。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化。
知府大人到底是文官,下屬的內心,畢竟要偏著他三分,但西門慶這間諜一說,事關當今官家的心中喜怒,倒是寧肯托其有,不成信其無,誰都不敢怠慢的。因而相互鬼弄了兩個月,西夏又派人來乞降,官家見其辭甚卑,一歡暢,早把禁軍虧損的事忘到了九霄雲外,因而大師揣摩上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然後一紙批文下來――“西門慶間諜之事,雖屬含混,但一定無因,今速拿其人,嚴加審判,以實詳情。施恩隻受西門慶矇蔽,不得為同謀,合當無罪。武鬆盜取人財,脊杖二十,刺配恩州牢城,公文到日,當即履行。”
施恩拭了一把頭上的盜汗,暗道:“公然是西門慶哥哥,隻一句話,就讓武二哥偃旗息鼓。這等通天徹地的手腕,我是學不來的了!”
又走了數裡路,早來到一座煙波浩渺的漁浦,四周都是野港闊河,火線孤零零一條闊橋板邊,豎著一座牌坊,匾上寫著“飛雲浦”三個黑字。在橋邊的凹地上,坐著個漁人,披了蓑衣箬笠,更凝神垂釣,口中隻是喃喃自語:“負命者,中計來!負命者,中計來!”這恰是:
施恩見武鬆還要刺配,大失所望。但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當日知府升廳,把武鬆斷了二十脊杖,又刺了一行金印,將一麵七斤半鐵葉盤頭枷釘了,押一紙公文,差兩個矯健公人,防送武鬆,限光陰要起家。那兩個公人,領了牒文,押送了武鬆出孟州衙門便行。
施恩忍著氣,又把出些錢來送兩個公人,那二人如何肯接?隻是惱忿忿的,一迭聲趕逐施恩,催促武鬆解纜快走。
看不是頭,施恩又衝著武鬆使了個眼色,向著孟州城西門方向指了三指,又向前路點了點頭。武鬆心中明白,看了那兩個強凶暴霸的公人一眼,心中隻是嘲笑。
武鬆挫碎口中牙:“我去殺張都監那廝!”
當下坐在武鬆麵前,款款道:“二哥,我曉得你深恨那夥小人,但現在你身在牢中,如果踏出一步,便是逃獄,當時仇尚未報得,豈不是先趁了一乾小人的心願?哥哥且先寬解在這牢中將養身材,西門慶哥哥安閒外頭運籌帷幄,小弟做個跑腿的,決然要替哥哥出了這口惡氣!”
武鬆推開酒罈子,點了點頭:“我知了!三弟的話,都是金玉良言。這些日子,我卻要好好想想,在這世情上麵,我本身究竟虧欠在甚麼處所!”
武鬆苦笑道:“想不到啊想不到!武二吃了一虧,卻未能長得一智,稀哩胡塗的,又落入了奸賊的算中!本身考慮,豈不成笑?”
本來張都監在孟州知府那邊吃了癟,不肯乾休,乾脆把他那誣告西門慶是西夏間諜的一紙文書,越級上告到了上憲那邊去。這時大宋官家為了邊疆禁軍兵敗之事,正在心中不爽,上麵的各級官員正愁冇個上好兒的門路,一見有這等間諜案,便雷厲流行的辦了起來。
施恩安慰道:“武鬆哥哥不必自責過深。西門慶哥哥也說了,哥哥在江湖上,交友的都是義氣豪俠的豪傑,俄然間碰上了這些人形的畜類,勾心鬥角詭計算計,一時候哥哥天然落儘下風。待經曆幾次風lang後,便會磨鍊出鑒妖的金睛火眼來,屆時那些假仁假義的小輩奸棍,就再也欺不得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