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一章 舊事與朱奔[第1頁/共3頁]

西門慶的捧哏如此專業，馬植接下來的言語中更加慷慨激昂：“漢兒儘作胡兒語，卻向城頭罵漢人——百餘年奴役，竟至於斯，此有誌者之恥也！想當年宋太祖趙匡胤起兵與契丹爭燕雲不得，遂貯錢於內庫，並說待價足時，便要從契丹手中贖取燕雲十六州；末代天子徽宗固然昏庸無道，但他的心中，到底還裝著祖宗的舊誌，情願試著反覆故鄉，還我國土——恩公首倡中華聯邦，亦一代建國之英主，在燕雲之地的歸屬題目上，豈能落得連趙家的昏君都不如？”

而“朱奔”就分歧，它劃一於“故事”、“瞎話”，講者姑妄言之，聞者姑妄聽之，隨便得近似於隨便。

見馬植皺眉如有所思的模樣，西門慶笑道：“現在你已入我幕府，可還要回女真使節團中與完顏宗用先生廝混去嗎？”

不過又何必解釋清楚？西門慶因而一本端莊地拱手道：“先生之風，山高水長，實為遊戲塵凡間的閒雲野鶴流亞，其心也高慢，其性也瑩潔，西門慶後生小子，得蒙其教誨，已屬三生之幸，卻不敢輕瀆前輩高名。”

萬幸，這一句是唐詩，身為飽學之士的馬植瞭解起來毫無滯礙，倒不必西門慶再費口舌了。

馬植聽了聳然動容，起家下拜道：“恩公大才，這十四字直書儘小人胸臆間塊壘。”

馬植這才從景懷前輩的氛圍中自拔出來，亢聲道：“坐而悲，不如起而行——小人鄙人，暗與燕中的豪士劉範、李奭以及族兄柔吉三人在北極祠下灑酒祈天，結義同心，欲圖燕雲舊地以歸附故國。隻可愛——此時的燕地，百年來民氣已被遼國馴化，隻想著追逐美女款項，全忘了當年祖宗泣血、黎庶無家的熱誠——偌大的燕雲十六州，我輩雖懷大誌壯誌，倒是勢單力薄，舉目無親，倉惶於岔路，誠令人可發一歎！”

聽馬植言語頂用上了激將法兒，西門慶心中暗笑，當下凜然道：“虎賁三千，複收燕雲舊地；龍飛九五，重開中原新天！”

馬植歎口氣道：“恩公，你知我是燕地幽州人，故裡本屬中華國土，隻恨後晉石敬瑭無道，為了他一家一姓稱孤做寡，就把燕雲十六州拱手送給了契丹，將我等先人衣冠儘皆陷了，直到本日，小人每讀史至此，何嘗不切齒深恨也！”

以是，女真男人上馬割人頭，上馬聽故事，乃是家常便飯。吳用投奔金國以後，因女真既未有筆墨，亦何嘗有記錄，故祖宗事皆不載，吳用遂秉承上意，與完顏宗翰四下拜候女真白叟，多得祖宗遺事，清算成講古故過後，戰役閒暇時便唱誦以鼓勵士氣，奮發軍心，女真破遼，吳用與有力焉。是以女真健兒皆尊稱其為“故事簍子”，人多敬之。

但令馬植奇特的是，那一響淒厲的警哨聲歸於沉寂後，全部虎帳還是靜悄悄的，並無人聲鼓譟，彷彿大師都墮入了深睡，竟冇有一小我出來喝問產生了何事——這一刻的變態，讓馬植頃刻間有些匪夷所思。

西門慶長笑而起：“先生之言甚善，待來日吾於議會提案，與世人深議之。”

西門慶感覺前人甚麼都好，隻是一說到詩文，就未免忘情，遲誤了多少閒事，因而撥亂歸正道：“是啊！縱是前輩，提起燕雲舊事，亦是悲愴奮發，難為隱逸高人。”

馬植高山仰止道：“不敢叨教這位陸前輩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