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賈氏[第1頁/共3頁]

“嗆啷啷”一聲響，倒是西門慶手疾眼快，也是一刀封住，雙刀相撞，西門慶兩膀發麻，勉強笑道：“哥哥，小弟承諾在先，隻消她說了實話，就饒了她的性命！”說著深深一揖。

賈氏熟知盧俊義稟性，聽到他言語間固然還是淩厲不減，但細節中卻已經有了通融之處，心下暗喜之餘，哭得更加悲切了，邊哭邊道：“相公，我冤枉啊！奴家與你天造地設的好伉儷，魚水密意，有甚天打雷劈，虧負你處？走到本日這一步，都是被逼的啊！”

盧俊義詰問道：“有何不對？”

西門慶指著中間阿誰丫環道：“欲知隱密事，須問知戀人，放著這麼一個大大的證人不來推問，說你胡塗莫非是冤枉你了嗎？賈氏‘娘子’統統的冤苦，由做丫環的親口說出來，才更加實在些！”

盧俊義聽得一跌足：“唉！娘子！你好胡塗！”

那丫環便道：“仆人聽稟――主母說的那些苦情，小婢來得日淺，實實的不知，倒是這些日子的事體，都裝在小婢的眼睛裡。”

那丫環賭咒道：“小婢我說的，句句是實！若星君大人不信時，另有內院中廚下的使喚人――李總管與主母做過後，要湯水洗沐的；另有李總管隨身服侍的小廝兒――纖細之處，須瞞不過他――這些人，主母和李總管都關了重賞的！星君大人和仆人固然去問好了！”

丫環道：“車到半路，主母又與了我一百貫錢，又把大車送了我當嫁奩，讓我一起趕車往濟州去，她則在一個三岔口雇了個驢兒，往東邊走了。我貪著往濟州城裡去做城裡人，給俺娘招個城裡的養老半子，就緊趕著車子走路，冇想到俄然碰上了擋道兒的，被劫到這裡來了……”

盧俊義聽了，渾身亂顫，喝問道：“厥後呢？”

賈氏倒另有幾分智量，當機立斷捲包了財帛玩金蟬脫殼，半路上又與丫環分道揚鑣玩瞞天過海，若隻要盧俊義一個，還真吃這婆娘漏賺了去，頂死抓回阿誰趕著馬車替賈氏頂缸的丫環，要想抓住賈氏倒是千萬不能。

說到最後一句時，已是聲色俱厲。

那丫環聽著，肝膽欲碎，隻恨腦門子不能把地盤碰破：“星君大人在上，小婢不敢撒一個字兒的謊！”

盧俊義臉又沉了下來，向那丫環道：“你快說！”

盧俊義霍然回身，戟指了賈氏，兩眼冒火，喝罵道：“賤人！你做的功德！”

西門慶帶著盧俊義在一個偏僻的港汊子裡見到了賈氏，捎帶替賈氏通風報信拉媒牽線的親信丫頭一個。

西門慶悠然道：“這些主子坑害主母，逼得主母不得不趕了大車捲了金飾離家出走，確切大膽得很呐！”

丫環叩首道：“仆人且歇雷霆之怒，聽小婢說。仆人走後，主母便和李總管眉眉眼眼起來，隻是礙著小婢在，不能暢意。因而有一天，主母拿了一副釧鐲，一套衣裳，跟我說她與李總管是背後裡的有戀人，又許我繁華話兒，要我幫他們把風――我一個小小的丫頭，吃人一碗，受人使喚，冇何如隻得隨順了他們！”

賈氏在中間叫道：“相公休信那小蹄子胡唚！她一個粗使的丫頭，甚麼臊扯不出來？”

盧俊義呼呼喘氣，拋開樸刀，一把揪起了賈氏，吼道：“好！饒了狐子，這老虎卻饒不得！”這恰是：

盧俊義看著俯趴在本身麵前瑟瑟顫栗的賈氏，一時候千情萬緒湧上心頭，竟然說不出話來，隻是戟指著賈氏顫聲道：“賤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