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梁山屯糧地[第1頁/共6頁]

皇甫端藉口要給戰馬配藥，也辭了出來，卻見史文恭正和曾塗說著甚麼，曾塗連連點頭，跳上健馬，飛一樣去了。皇甫端這才上前，抱拳道：“多謝史兄幫我得救！”

梁中書聽了，感喟道：“唉！還是我的福薄，與奇才俊士失之交臂，實可憾也！”

苛政猛虎良可歎，貪腐劇疫更堪悲。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化。

梁中書向史文恭投以感激的目光，也拱手道：“段義士請說！”

聽到這裡，天王李成忍不住道：“董平張清之流，都是降將，西門慶竟把全軍命脈，都拜托於這些人之手，可算是疑人不消、用人不疑了！”

段景住道：“無有。”

七個兵馬都監聽著，心頭頓時雪亮：“好啊！公然是千裡仕進隻為財！這個大鬍子看著道貌岸然，這下終究把狐狸尾巴暴露來了。我們軍中戰馬固然未幾，但攢雞毛湊撣子，要花的‘小錢’還能少了？隻消這大鬍子從中高低其手，打完這一仗後他就是兩袖金風了！”

皇甫端嘲笑道：“終有一日又如何？內裡的梁山、呼家將倒是迎來了終有一日，可還不是被人圍殲？”

在曾頭市營盤中，段景住聽史文恭、曾家五虎世人提及梁山頂尖兒的豪傑，此中就有雙槍將董平的名字，傳聞其人賣力保護梁山糧道，又見那一溜兒大車顛簸間偶爾漏下糧米來——段景住終究恍然大悟，本來此處就是梁山雄師聚糧之地！

七個兵馬都監聽了這一說，都是如釋重負，悄悄感激皇甫端替他們打保護，均想：“皇甫大哥真夠意義！承明天的情，今後分錢讓他多拿一份兒！”

本來，七個兵馬都監得了采買藥材的肥缺後，一個個花花心機動得緩慢，皇甫端也隻好陪了他們虛與委蛇。

史文恭終究恍然大悟，氣恨道：“狗賊！”

史文恭問道：“皇甫兄，我們明人不說暗話，現在軍中哪兒有甚麼馬瘟？這場‘疫情’，到底是如何回事？”

七個兵馬都監都跪倒在地，不敢出聲，還是段鵬舉嘴硬道：“稟大人，小將們並冇有玩忽職守，若不是小將們嘔心瀝血，一向在安定時疫，隻怕這疫病早就在軍中漫延開了！”

這一日梁中書升帳，和眾將議事，卻見七個兵馬都監都是麵色古怪，不由得細問起來，七人皆是言語支吾，隻推無事。

梁中書倉猝跑上去扶起，攜了段景住的手回中軍帳裡來，短短二三十步路，梁中書已是口若懸河，將段景住盜遼帝禦馬的豪傑事蹟，吹噓得花團錦簇，段景住聽得半懂不懂，隻是惶恐道：“小人怎敢？小人怎敢？”

梁中書聽了大喜，麵上終究暴露笑容，點頭道：“若能如此，恁的是好！史義士，曾頭市借馬之事，就端賴你了！隻是軍情告急……”

這一回，七個兵馬都監卻顧不上挑理了。一來，若段景住真的帶來了梁山屯糧之所的切當動靜，那絕對是頭功內裡奪頭功，是以破了梁山時，梁中書很多少封賞，現在小小的放軟身材，又算得了甚麼？二來嘛，世人都是胸中多事，心上有鬼，以是才顧不得計算其他了。

皇甫端淡然道：“我隻是一個醫馬的，如許雜難的題目，莫要問我罷！實在，你本身內心明白，隻是情勢比人強，一時難以承認罷了！人活著，難啊——”

梁中書聽著，心中陡生知音之感，暗道：“這位皇甫先生果非常人，這番話固然隻說醫馬，卻何嘗不是治世之規語？梁山現在大亂已成，我此來縱能平變，但國度經此一役，也不知破鈔了多少國帑賦稅，元氣已是大傷——當日梁山初亂之時，袞袞諸公卻在那裡？唉！莫說梁山，隻看這天下擾攘，也不知有多少‘未亂’被置之不睬，待變成‘已亂’時，甚麼都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