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九章 計出[第1頁/共3頁]

誰知時過境遷——當初殺謀克四角是對的，明天殺你們這些螻蟻也是對的！一令之下，刀不留頭，這些無辜蒼存亡了都是群胡塗鬼——這到底是魔王還是明君？

當他們這裡那邊膠葛不清的時候，完顏阿骨打已經把兼聽則明，偏聽則暗的目光射到了完顏宗用的身上。

就在這時，卻聽帳外一人大呼：“元首，北追之計，千萬使不得！”

不過完顏宗用是智者，而移山故事的配角是愚公，兩個是天生的仇家。玉皇大帝實施天之道損不足以補不敷的處所庇護主義，對愚公珍惜有加，當然不肯對完顏宗用行便利，是以完顏宗用遺憾之餘，隻能另尋它法。

完顏阿骨打是利落男人，心下既然拿定了主張，就不再跟世人客氣，當下大聲道：“既如此，傳我令——將本年改元為‘收紫元年’；人馬重整後就往故鄉撤退，沿途放孩兒們出去，燒光、殺光、搶光，激西門慶追來；沿途州縣，儘皆改換紫字，並且要依宗望所說，拿舊州名保護新州名，暗中粉碎西門慶的氣運！”

中間卻有完顏宗望靈機一動，要搶完顏宗用的風頭，跳出來叫道：“阿瑪！孩兒有一計，可壞西門慶氣運！”

女真人剛打來的時候，也曾發糧分地，拉攏民氣，遼民皆苦於天祚帝耶律延禧的苛政，對女真人倒也擁戴，完顏阿骨打為了安遼人之心，還斬殺了一個隨便殛斃遼人仆從的名叫四角的謀克，一時候民氣皆順。

這時完顏阿骨打站起家來，環顧帳中世人，沉聲問道：“國師之見，兒郎們可另有貳言？”

恭維聲中，完顏宗望滿麵東風，向世人連連拱手，溫文爾雅隧道：“那裡！那裡！”

天下上很少有甚麼事情能真正難住一個智者。眉頭皺得三皺，完顏宗用便已經計上心來。待完顏阿骨打向他扣問國之疑問時，完顏宗用早已象十月懷胎的妊婦，肚子裡的貨鮮明是呼之慾出了。

金國草創，固然顯得寒酸粗陋，但與天朝比擬，倒也有一樁好處，就是冇有癡肥的機構停止文山會海的菸酒邪調——哦！打錯字了，是研討調和——政令不煩，履行起來天然極有效力。

在女真人看來，自家狼主當然是明君，因為完顏阿骨打叮嚀留下了一批白叟的性命。但是完顏阿骨打卻笑道：“若不留些老弱，如何能將我女真兒郎的勇武送到西門慶耳中，引他快快來追？”

“改地名？”眾女真人聽著麵麵相覷。

“好計！”完顏宗用投桃報李地大呼起來，“大王子此計大妙，狼主你務要聽他！”

聽完顏宗用說得在理，完顏阿骨打眉頭皺得跟老太太的裹腳布一樣緊，連聲詰問：“如之何如？”

將折迭扇蕭灑地一搖，完顏宗用淺笑道：“二王子有所不知，這個叫做四兩撥千斤，正合孫子兵法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真意！各位請想——我們一起燒殺劫奪而退，西門慶大怒追來，深切塞北。塞外苦寒，西門慶軍身缺衣，腹少食，馬乏料，失天時一也；我女真起於白水黑水，丘壑儘在我胸，西門慶客軍遠來，生地而戰，失天時二也；狼主主場作戰，振臂一呼，遠近女真部落無不呼應，西門慶伶仃無援，失人和三也——然天時天時人和雖三才俱失，但西門慶其人乃是天星轉世，豈同平常？如此一定能致他於死地，必得狼主切身命令，改年號，易地名，以真龍天子的氣運，壓住西門慶假龍天子的氣數——當是時，三才俱失，命數陵替，西門慶其人其軍欲求不毀滅，豈可得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