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二章 大石[第1頁/共3頁]

勤王詔傳到關南租界，耶律餘睹和耶律大石相顧感喟，耶律餘睹便道：“想不到我大遼本日淪喪至此！不過賢德晉王即位，我等臣子自當前去投效，大石林牙，我們何日起兵？”

在耶律餘睹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千軍萬馬中一騎昂然飛來：“餘睹將軍，彆來無恙乎？”

聽了這話，耶律餘睹目瞪口呆，半晌方道：“北地之民，蠻夷也！一定識得忠信二字。現在國運陵替，大石林牙已是柱石之臣，若此去有失，大遼但願，又暗淡一分。此中得失，還望大石林牙三思！”

圖玉奴眼看就要追上天壽公主答裡孛了，卻不防被一彪人馬堵住了來路，固然如此，她倒是凜然不懼——這些契丹人有甚麼好怕的？自護步答岡一戰以後，幾十個女真懦夫就能追著成千上萬契丹人打的故事聽聾耳朵撞盲眼，本身身後現領著百餘人，另有完顏阿骨打的大隊，麵前這萬數契丹，隻配做菜！

誰知近前一看，不但有耶律餘睹，更有一人，雖征塵滿麵亦難掩其傲骨英風——卻不是昔年的狀元郎林牙大石卻又是哪個？

“為了大遼的但願！”耶律大石擲地有聲隧道，“北地雖苦寒，其民亦耐苦戰，前人雲十邑之室，必有忠信，我大遼北地，又何止十邑，豈能無忠信之士乎？我當前去北地，傳新皇之勤王詔，招募懦夫，以破女直！”

見耶律大石已然兵雄勢大，便有氣度叵測之士前來遊說：“將軍是我遼國太祖正統苗裔，現在大遼失其鹿，唯有德者居之，將軍何不起而一逐？”

就這麼幾句話的工夫，背後馬蹄聲動，女真人已是簇擁而來。耶律大石道：“餘睹將軍，此時不是發言之時，且待我們破得金狗，再來話舊！”

汗青長河未西去，豪傑大石已東來。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化。

隻數日，耶律大石便募得兵甲一萬餘人，這些人發展在苦寒兵戈之地，是天生的兵士，略加練習，便當得十萬雄兵。

現在的天壽公主答裡孛，真如戲文裡唱的那樣，是鳳凰落架雞覆蓋，大鵬展翅缺翎毛，被圖玉奴追逐得上天無路，上天無門，並且這圖玉奴還不斷地在前麵吊嗓子：“遼國公主，你上天我追到靈霄殿，上天我追到鬼門關——曉事的，快快上馬投降，把你的金飾頭麵乖乖獻上，姑奶奶就大發慈悲，饒了你一條性命！”

見耶律餘睹起意他殺，他身邊的牙兵嚇壞了，忙不迭將他攔腰抱住，把臂拖來：“都統大人不成，馬兒留下駿足，才氣馳遍草原啊！”

渾河一役，遼軍敗了十萬，這十萬人雖多，但東一堆西一簇四散星撒以後，就顯不出雄渾來了。金兵遠遠看到耶律大石所部軍馬，還覺得是逃乏力了的遼兵在歇馬，因而一個個搶先恐後地撲了過來。

而此時，耶律大石一行已經長途跋涉，過了黑水，見到白達達詳穩床古兒——詳穩是契丹官職名，漢名巡檢——耶律大石手捧王詔，舌燦蓮花，一番話聳動了山高天子遠的床古兒，願與耶律大石共赴大義，遂進獻馬匹四百，駝二十隻，羊多少。

耶律大石麵對著這些無所謂的看客，當年的狀元郎再次揭示出了他過人的才調，他說道：“我的先人曆經艱钜創下大業，纔有了我們共同餬口的遼國，到明天已經曆了九代二百年。女直做為臣屬，卻逼迫我們的國度，殘殺我們的群眾，搏鬥劫奪我們的城邑，使我們的天祚天子陛下避禍於外，新皇敖魯斡陛下憂憤於內，想到這些我日夜都痛心疾首！是以我不吝殘軀，仗義西行，想藉助眾蕃部的力量，打掃我們的仇敵，規複我國的國土邊境。你們世人當中，也有顧念憐惜我們的國度，憂愁我們的社稷，考慮共同救出君父、濟助生民於磨難當中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