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巨眼鑒邪[第1頁/共2頁]

因而二人來到西門慶宅上，吳月娘見公孫勝來了，喜心翻倒，在內安排丫環仆人們殷勤到十二萬分，隻求能替西門慶解開運氣的糾葛。

說破奸賊寒赤膽，道出壯誌耀青秋。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化。

公孫勝便向晁蓋笑道：“人間那些披著法衣道袍的坑蒙誘騙之徒，有何真本領？隻不過是故弄玄虛，以大場麵眩人耳目，震驚民氣罷了，實在百無一用。貧道這幾手訣煞固然簡樸，倒是個真的――且讓宋公明服下這盞符水，便有天大的邪祟，亦可保無事。”

公孫勝沉吟一番，這才道：“四泉兄，本日世人要貧道為宋三郎驅邪收驚，但以貧道看來，宋三郎周身陽氣充分，並無被邪魅鬼物附身之象，卻不知當日玄女廟中，究竟是何氣象？”

西門慶精力一振，抱拳道：“道長叨教，西門慶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晁蓋便喝叱道：“鐵牛不得無禮！一清先生豈有不經心之意？”

西門慶嘲笑道：“鄆城及時雨或許仁義，但八百裡梁山的及時雨，卻一定心中無有算計！”

公孫勝的驅邪收驚之法，非常簡樸，寶劍拔出劃得幾劃，不顯山不露水的便結束了。李逵大睜著雙眼道：“公孫羽士，我在江州時，見內裡那些和尚羽士給人家作法事，熱烈得天翻地覆，怎的到你替宋江哥哥著力時，就這麼三下五除二的對付了事起來了？你若不消心，俺鐵牛第一個容你不得！”

宋江這些天固然得了梁山的隨軍郎中用心調節，但仍然是眉膀臉腫，等閒開口說不得話――西門慶那劈臉一磚，砸得實在不輕――隻能苦笑點頭。倒是花榮、戴宗在中間一五一十地說了，最後道：“哥哥被千年狐妖附身後，總不免精力有損，還要請一清先生操心。”

花榮、戴宗等人都稱謝，大師七手八腳奉侍著宋江飲了符水，宋江一歪頭便沉甜睡去，戴宗便指了宋江被磚砸著花了的臉，悄聲問道：“一清先生，哥哥這傷……？”

看看李逵的神采，公孫勝不得不又解釋道：“畢竟術業有專攻，若叫貧道呼風喚雨、朝真降聖，天然是當仁不讓，但若讓貧道代替醫家治病，以貧道那幾手粗淺工夫，豈不擔擱了宋三郎的傷勢？”

安排船隻，將宋江一家長幼度過水泊，上了金沙岸，乘山轎直抬上梁山，安設安妥，盜窟裡便做起慶喜筵席來。眾頭領便叫小嘍囉們自去吃酒，然後跟著公孫勝則揀了個溫馨之處，為宋江驅邪收驚。

西門慶便歎口氣道：“如果旁人問起，西門慶還真不敢實說；既是道長有疑，鄙人也隻好從實而言了。”說著一五一十，將當日廟中景象說了一遍。

西門慶悄悄地歎了一口氣，他這個命，看來還真是錯蹤龐大，也不知幾年後的那一關，能不能過……

看著窗外山橫青黛，水卷寒煙，公孫勝忍不住又歎道：“可惜，若梁山能精誠一心，立一番好大的奇蹟的話，將來遼國一亂，薊州豪傑起於內，大宋官兵動於外，梁山義兵來往遊擊策應，何愁燕雲十六州不能迴歸故鄉？隻可歎……”說著連連點頭。

這時，公孫勝見擺佈無人，這才低聲道：“四泉兄之命，臨時休提，但貧道另有一事，要劈麵就教。”

打發走了這幫人，公孫勝輕歎一聲，來到西門慶身前，頓首道：“四泉兄，尊夫人數下懇詞，請貧道與你批命，本日恰好你我有暇，君府可願包容我這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