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頭陀欲做無由繼[第1頁/共2頁]
曾思齊點頭道:“好,二哥且再把那兩柄日月刀背上,便真是降龍伏虎的羅漢了。那兩口刀,夜裡常常嘯響,而我一意豹隱,放在我這裡,實是委曲了它們,本日便送給了二哥,拿去做一番好大奇蹟吧!”
孫天錦便道:“計倒是好計,但是這扮成梵衲,卻隻怕委曲了武二哥……”
這時,孫天錦和孫二孃已經從後宅中取出包裹來,拿出一堆衣裳,武鬆穿了皂布直裰,繫了絲絛,把頭上戴的氈笠兒除下來,解開首發,摺疊起來,用鐵戒箍箍起,又掛上了數珠。屋中人看了都喝采:“卻不是宿世必定?”
聽到西門慶提起武大郎,武鬆一愣,臉上狂態斂去,然後笑道:“三弟不必擔憂,剛纔二哥也隻是有感而發。若說穿甚麼就是甚麼,那你現在,還在飛雲浦裡當你的漁翁呢!哈哈哈……”
曾思齊道:“既如此,小弟就衝犯了。我也曾說過,當年有一梵衲由此山過,卻撞進了人熊堆裡,是以身殞,隻留下一個箍頭的鐵戒箍,一串數珠,一領皂布直裰,一條正色短穗絛,一本度牒,另有兩口日月刀。我看二哥身材,和那梵衲遺下的衣物大小是非也不差分毫,再隻要扮作梵衲,將頭髮放了下來,卻不正遮了臉上的金印?當時二哥光亮正大的出山,有那度牒做護身符,卻又有誰來查問了?”
西門慶暗鬆了口氣,想道:“卻想個甚麼體例,把二哥這梵衲命破了為好?”俄然間靈光一閃:“有了!”
看到西門慶笑得如此高興,世人都是麵麵相覷。孫天錦便指著西門慶的鼻子道:“帥哥公子,你莫非又是未卜先知,以是才舍了一柄寶刀,卻賺了兩柄寶刀?”
曾思齊便笑道:“莫急莫急,我倒有一計,隻是怕說出來時,武二哥卻要責怪我。”
西門慶倉猝狡賴:“豈有此理!這兩柄刀,我是借武二哥的,自有妙用!”這恰是:
武鬆呆了半晌,才悠悠隧道:“想我武二,一介莽夫,平生有勇無謀,先被騙於應伯爵,又被騙於張都監,此民氣世態,我都已經看得淡泊,心都冷了。莫說隻是假扮,便是真的剃頭齊眉,做個梵衲,那又怎的?便煩曾兄將那衣服拿來,我來穿穿看――卻隻怕我不象個削髮人,穿上龍袍也不象太子,倒孤負了曾兄的奇策!”
施恩點頭道:“我父親營中的罪囚說了,這個彆例已顛末時,隻怕瞞不過那些公人帽花。”
這時孫二孃便捧出剪刀來,張青幫著武鬆把前背麵發一剪,鮮明便是一個如假包換的行者。武鬆討麵鏡子一照,本身也笑了,點頭道:“想不到武二另有這扮相!”
西門慶搶著道:“甚麼宿世必定?我二哥隻不過是衣裳架子,穿甚麼都能撐起來罷了!”
殫精竭慮求活路,逆天改命避死局。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化。
西門慶心道:“來了!武二哥做梵衲的命,真的改不掉嗎?”
曾思齊便道:“四泉兄弟何必多禮?有事固然說來,大師籌議。”
武鬆笑道:“裝龍象龍,裝虎象虎,隻不過是跟著我家三弟學的罷了。”
武鬆聽了,便點頭道:“也好!我身上已經背了一口楊家寶刀,如果再帶上兩口寶刀,反而惹人諦視,若被公人看出馬腳來,不是耍處。這兩柄日月刀,兄弟先替我收著!”
武鬆曉得曾思齊是義氣男人,若跟他推讓,反是小覷了他,是以隻是一合什,沉聲道:“多謝曾兄!”一回身籌辦拿刀時,卻見西門慶抱著兩口日月刀,正在那邊看著本身這邊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