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往事[第1頁/共3頁]

春蘭麵如死灰，半晌，纔開口說道：“九少爺這是要誤.入.歧.途呀，不可，我們不能聽任他鑄下大錯……”，說著，春蘭拉住她的手，言辭誠心，“小公子現在隻要你能救九少爺了。”

“昨晚太夫人叮嚀婢子給那女人送新藥，婢子因事擔擱，晨間才熬了新藥送去。到了女人院子內裡，聞聲院內有男人說話，仔諦聽卻又不是九少爺的聲音，婢子起疑，便挨著門縫偷看。這一看，可把婢子嚇著了，那口不能言的女人竟在說話，並且說的是倭人夷語。婢子雖是個丫頭，也曉得此事非同小可，若九少爺真與那女人結婚，屆時她倭女的身份被外人曉得，又或者是細作……”

她心驚膽戰，卻強自平靜，“是，弟.子服從。”

“但是大伯伯在外……”

她接不下話，撇除春蘭爬床一事，其他方麵，春蘭倒是個極好的丫頭，經心極力服侍師父，師父罔顧情分，痛下殺手的話，她說不出口，唯有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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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前麵，春蘭聲音愈小，直至訥訥無言，隻拿眼錯愕地望著她。

師父是起了殺心麼？

“師父，你要做甚麼？”

她沉悶地扒扒領口，吐吐氣，“甚麼身份，說。”

“芙兒，你從那裡聽來的？”師父蹙眉，立即將倭女擋在身後，那倭女藏在他身後，探出半個頭來，睜著雙貌似無辜的大眼看人，令她好生惱火。

大老.爺位高權重，攬海防事件，率軍抗倭，擁兵一方，皇上重猜忌，朝臣有風言，早對大老.爺有顧忌之心，家人行.事無不是謹慎謹慎，唯恐有損於大老.爺。

這場麵看得人噌噌心火起，她猛地生了大火氣，不由分辯，一把掀了師父手中藥碗，直揭她身份，“師父，她是倭人細作，你千萬不成被她利誘！”

“小公子可休書一封，稟明事由，婢子願攜書前去，請回大老.爺。”

“是，小公子。”春蘭盈盈應道，踩著個風擺柳的步子，款款下台階。

她掏掏耳朵，“少矯情，有話直說，吊小爺胃口，便是找打。”

一個內宅丫頭能有甚麼事，不過是些雞零狗碎的婦.人事，她明天不讀書，閒得出一耳朵聽聽。

“春蘭今早送藥，聞聲她與一陌生男人用倭語扳談……”

“小公子，春蘭打這邊來了。”丫頭梅兒鎮靜來報。

春蘭立在廊前，人卻未動。

夏季午後，炎炎無風，園子裡煩人的知了一聲比一聲長，她翹著二郎腿，躺在廊下，命人一旁扇風服侍，喝半盞冰酸梅湯下肚，纔去得幾分暑熱。

“小公子……”，春蘭略略遲疑，而後咬唇，似下了極大決計，說道：“婢子有事稟告小公子。”

“老太太賞我的紅瑪瑙佛珠手串落園子裡了，你去，把它找出來。”她邊喝冰酸梅湯，邊落拓地閒逛二郎腿，感受甚是舒暢。

府中有倭女潛入，那統統的事便說得通了。

想來春蘭與她普通不喜“師孃”，不稱“小.姐”，而稱“那位女人”，失了主仆尊卑，但她偶然拿春蘭的錯處。

“春蘭――”，她扯長聲音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