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重重[第3頁/共3頁]
藍笙撫了撫下巴,陳潛?提及那小子,真是走背運走到了家!大朝晨倉猝上朝,在街邊果子鋪買了個油餅邊走邊吃,成果叫監察禦使遇見了,說他吃相不好有辱官體,具了一本參奏上去彈劾他。不幸他一個少府監在羽林衛大牢內關了一夜,第二天一道敕令下來,從三品的銜兒直降成了五品下府折衝都尉。一個油餅毀了小半輩子,實在冤枉!
他長長出了口氣,北望碧洗台,高閣上有人衝他揮手,遠遠傳了聲“容與哥哥”過來。
容與擰起了眉,昂首看穹隆絕頂的流雲,餘暉染紅了半邊天,雲層四圍鑲了金邊似的。
“見過布暖了麼?”容與邊走邊問,“她還小,又纔來長安,你兩個年紀相差無幾,她缺甚麼短甚麼,你多照顧她些。”
他抱袖坐在石凳上,“我這陣子忙,也冇時候過問,陳潛的事如何樣了?”
知閒抿嘴笑道,“你不叮嚀我也曉得。你疼她,我何嘗不是!她是個靈巧討人喜好的,雖說我們不是平輩,可我拿她當mm呢!”言罷感喟,“隻可惜了,這麼好的女人,趕上如許倒灶的事情……”
布暖臉上一熱,忙鬆開他,把手背到身後去,悻悻笑道,“多年未見總不免陌生,我頭裡說過,不是怕,是畏敬罷了。”
他嗯了聲,背動手在前頭不緊不慢的走,知閒和順跟在他身後。他不說話,她料著他在想事情,便也沉默著。他是個沉著矜持的人,她從不盼望他能像彆的男人那樣柔聲細語,隻要他答應她跟從,單是瞻仰他的背影,也感覺充足了。
容與也不計算,退到窗前取短叉竿,把欞子撐開一道縫,淡淡道,“教條守成了罪惡,倒不如不守的好。你也彆被我的名聲嚇著,家裡不比軍中,隨便些各生安閒。”
他不便利問她愛不愛夏公子,但從她的語氣神情裡也能看出端倪來。他鬆了口氣,如此甚好,冇有墮入那樣逼仄的地步,她的人生還是能夠鮮敞亮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