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多事之秋[第1頁/共3頁]
比及晚間時分,司禮監已查明,所謂私相授受的東西,確實就隻要那兩件罷了。
因前朝出了幾檔子事,沈徽批摺子的時候問過他的意義,看得出本來沈徽是籌算從重措置,容與揣測著並非甚麼天大的不對,便以皇上即位不到半年,不宜禦下太嚴苛為由勸說,更建議他該懷柔的時候懷柔,方能安撫一眾臣工,待到關頭時候再脫手,才更有雷霆萬鈞的威懾力。
傳喜把玩著臂擱,撇嘴一笑,“我也是隨口說說,想著我們自小在一處,如果能去司禮監也好幫襯你罷了。你放心,我自會辦好差事,調職的事你不必難堪。”
內心有了底,容與欣喜他,“你曉得皇上忌諱這些事,現在牽涉出來也隻能自認不利。我會儘量替你討情,成也不成我說不好。”事到現在,也隻能這般謹慎的承諾他了。
馮瑞是近五十的人了,又做了這麼些年的司禮監秉筆,一貫極好麵子的,現在可好,哭得連形象都不顧了。
馮瑞把頭搖得似撥浪鼓普通,指天誓日的包管說再冇有了。
芳汀唏噓道,“東西倒也平常,不過一個汝窯白釉鶴鹿神仙像,外加一個趙佶聽琴圖,都是舊年秦王做冬至宴時賞賜給他的,隻是冇記檔,且是上用的東西。皇上現在最不喜宮裡人和秦王扯上乾係,偏在這個節骨眼上他被人捅出來。”
容與看不下去,一把拉起他,又扶他在椅子上坐了,“你也是胡塗,人贓俱獲,即便去問王爺又能如何?若他肯為你說話,皇上隻會更加不歡暢。”
實在這話容與很想擁戴,更感覺他說的都對,本身行事老是顧念三分,確切不大合適辦理偌大的內廷。
容與沉默看了他半晌,點頭應下,卻在內心暗自考慮,但願事情不會是他想的那樣。
容與坦誠說不會,“你心機機靈又有目光,這是功德,我隻要替你歡暢。”
容與表示他稍安勿躁,“你實話奉告我,除了已查出來的,另有其他的麼?”
他一麵說,餘光瞧見芳汀背對著沈徽,一個勁兒地衝他點頭擺手。
但是能得一個無情帝王如此相待,說一點不感激未免矯情。這份恩典尚需酬謝,那麼除卻近身奉侍也冇有更好的路子,容與是以也就撤銷了退位讓賢的動機。
馮瑞嚥了咽吐沫,雙目失神的看著他,“那如何辦?我就這麼栽了……”想到這個,不平氣的恨聲道,“這是有人用心關鍵我,彆說我向來不是秦王一黨,就算是,現在還能蹦躂出甚麼花兒來,我不平!要查乾脆就查個完整,我不信十二監掌事的人手腳個個都那麼潔淨。”
馮瑞眯著眼睛,想了半天也冇想出甚麼,倒是囑托起容與,說孫傳喜一貫和他交好,暮年還曾認他做寄父,現在傳聞傳喜在禦前很受賞識,請他一併托了傳喜,替他去處皇上再求討情。
玄月尾的一天,容與在房裡看上月司禮監經廠上報的文書,芳汀吃緊忙忙的來找他,說道有人告密司禮監稟筆馮瑞昔年和秦王私相授受,沈徽非常忌諱,命他馬上去徹查此事。
容與點點頭,隻道,“我免得。”說話掀簾子往外去,一起出北中門,過到司禮監衙門地點處,排闥出來,公然見馮瑞正被羈押在稍間裡。
沈徽瞧著非常歡暢,賞玩時誇他道,目光高又機警討巧,隻在禦用監做秉筆有些可惜了。弄得容與也禁不住考慮,究竟甚麼樣的職位才更合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