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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體小說網 - 曆史軍事 - 半生為奴 - 第31章 有女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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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有女如玉[第1頁/共3頁]

女孩回聲,盈盈下拜。

方玉怯生生的,依言走疇昔斟了酒,將酒杯捧著高舉至容與唇邊,握著杯子的手指不住顫抖,看上去柔弱有力。

這話在坐的都聞聲了,不免或高或低的笑出聲兒。

段洵轉顧容與,笑問道,“這女人唱的還算入耳,要說這一把好嗓子,可也應了鶯鶯燕燕四個字。大人在都城聽北調多些吧,現在這南音聽起來可還入耳?”

滿屋的人這會兒都齊刷刷看著容與,又轉頭去看那方玉,在一片無聲無息、暗潮湧動的獵奇裡,等候著欽差大人的迴應。

“女人回身。”

容與在心底感喟,深吸氣將杯子接了過來,一飲而儘。

她歌喉委宛婉轉,端的是一唱三歎,“芙蓉屏外,倒金樽,滿座豔歌凝噎。半麵新妝香透幌,環佩姍姍步怯。媚眼射注檀郎,雙鴛全露,裙底淩波襪。天作紅牆,山為翠幕,生把伊儂隔。離魂牽夢迴,南浦涼月。”

“女人再逛逛。”纖纖素手已輕拽起裙角,暴露一對尖尖蓮足。

何況當時節,他都是侍立在沈徽身後,忙著服侍飲食酒水,何嘗有表情批評樂曲吵嘴。

“女人往上走。”

還未誦完,內裡已有人揚聲叫起來,“快打出去,誰要聽這些個哀歎。今兒是給欽差大人拂塵,還不挑些喜氣的唱。”

一旁的長隨又道,“女人藉手。”

女孩再往前一步,立在燈下,世人藉著燭光得以看清她的麵貌,下巴尖尖,一張清麗的小臉瘦得不幸,長長的睫毛覆蓋在眼睛上,兀自微微顫抖,跟著她緩緩抬首,隻見一顆精美的淚痣掛在眼角,彷彿隨時都會滴落下來。

那女孩倉猝低了頭,一旁穿素色衣衫的小女人賠笑著打圓場,“是奴們不費事,另有一支賽天香,最是合宜,請大人們聽聽這個吧。”

世人讓她先念來聽聽,她因而輕啟朱唇,脆生生吟道,“甚矣吾衰,歎天涯光陰,何必頻催。奈霜毫各種,三千盈丈,赤忱炯炯,一寸成灰。三徑秋荒,五湖天遠,儒術於吾何有哉……”

但是從世人或調笑戲謔,或似笑非笑的眼神裡,容與曉得,明天這一仗,他到底還是輸了。

容與聽得頭皮直髮麻,忙含笑說不必。對於所謂蓮足這類畸形變態的審美,他實在是賞識不來,天然要敬謝不免,隻是非常驚奇如何會有人能夠喜好如許的“美”。

世人正為這一段玉臂讚歎,隻聽一旁再叫道,“女人相公。”

那女孩當即起家,嫋嫋婷婷地走到他麵前。段洵的長隨便在一旁悠悠唱道,“女人拜客。”

唱罷,段洵擊掌歎道,“這小女人年紀不大,靈氣兒卻足。大人您看呢?如果合意,大人臨時帶她歸去,再好好調/教一番,教她服侍您可好?”

二人告了罪,在一旁的小凳子上坐了,先頭那緋衣女孩放下月琴,拿出了檀板,悄悄一擊,隻聽那板聲清脆叮咚,非常動聽。

清了下嗓子,他低聲喝道,“且慢!”站起家,獨自走到方玉麵前,拾起她的月琴,將那根斷了的琴絃漸漸接好,這纔回顧衝段洵一笑,“絃斷了還能夠再續,大人何必起火呢。”

“女人幾歲了?”女孩盈盈含笑收回了目光,輕聲道,“奴本年十六。”

女孩聞言,又往段洵麵前緩緩走了幾步。

容與早知段洵必有這一問,乾脆安然笑道,“大人和我開打趣吧,您忘了,我是個內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