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事發[第1頁/共4頁]
“家資?閣老是要朕抄他的家?可他的帳本,卻不見得藏在家裡頭。”沈徽從書案上抽出一本冊子,表示容與接過,揚聲叮嚀,“把這個,拿給三位大人看看。”
回稟結束,衛延垂首請罪,“部屬把守倒黴,讓人走脫,請廠公降罪。”
倘若運作的好,此舉自是能促進帝後間相互瞭解,更能全了秦若臻的愛子情意,倒也不失為一件分身其美的事。
蔡震跟著躬身揖手,“皇上,林容與幼年貪功,本就不該擔此重擔,現在人證俱在,貪墨國稅,罪不容誅!請皇上從速將其定罪,以正典刑!”
林升正研一塊徽州漆煙墨,乍聞鼓聲,嚇了一跳。手一抖,數滴墨汁濺到了桌上,不由抬眼錯愕的問,“大人,這是甚麼聲音?如何這般吵?”
沈徽摩挲動手上一串天眼石珠串,想了半晌,回眸衝身先人道,“替朕擬旨,革去王允文戶部侍郎一職,遷雲南龍場驛丞。蔡震直言進諫,忠心可表,加歲米十二石,賞銀一百。”
沈徽聽罷,冇做必定答覆,卻也冇有強行禁止。容與揣測著,他大略還是情願成全,乾脆將那張氏和譚氏一併采選,如此一來,於宮規上也挑不出甚麼大錯。
半晌闔上冊子,秦太嶽還是一派安閒,“皇上,這是?”
這算是得了必定吧,容與心下稍安。不過事情的生長,卻比他設想得更快。幾天後,衛延親身到司禮監值房見他,說道曾與他聯絡的阿誰長蘆鹽商俄然失落了,其住地點一夜之間人去樓空。
這是整件事的關隘,可惜目下成了活結,容與因未及向沈徽稟明,不免悄悄擔憂,畢竟是兩下裡冇對過賬的話,他需求為本身想一個能回嘴的公道說辭。
容與躬身領命,不由在心內感慨,薑還是老的辣,秦太嶽真好機變,竟然能以如許輕描淡寫的體例,化解了一場暗波譎雲詭的博弈。
“蔡公這話非常明白。朕也感覺阿誰鹽商纔是關頭,隻可惜,昨日西廠的人漏夜來回稟,阿誰長蘆花鹽商俄然在一夜之間消逝了,朕當時便感覺奇特。”沈徽說著,揚起手中奏摺,曼聲輕笑起來,“不過本日見諸位遞上這份摺子,朕也就不奇特了。”
展開來一掃,上麵鮮明寫著,林容與奉旨督鹽期間侵盜鹽引,中飽私囊,孤負聖恩,欺君蠹國。其罪深重,請旨將其置之重典,萬不成姑妄容之。
沈徽不答,轉頭表示容與,容與便娓娓解釋,“此乃售鹽引所得,因不敢併吞,故先行造此賬冊呈於禦前,以備皇上曉得。皇上曾叮嚀,這筆錢雖未入國庫,但還是朝廷資產,任何人不得擅專。想必三位大人方纔也看清了,迄今為止,這筆錢還從未動過分毫。”
秦太嶽揖手道,“既如此,隻要查明成果方可推斷過程。請皇高低旨,清查林容與家資,如卻有貪墨則從重究查,若冇有,也算是還他一個明淨。信賴廠臣也附和老夫的建議吧。”
王允文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啟稟皇上,臣隨林容與同去揚州辦理鹽務時,他多次表示鹽引收益豐富,如有人能自行發賣得資不下萬兩,且他此行是代天子巡鹽,勞苦功高,得利者卻僅為戶部,實在是有失公道。臣開初冒充不懂他的話,他見臣不肯就範,乾脆威脅,說臣不過一介侍郎,即便尚書在此也須服從於他。他既能上達天聽又深得寵任,如果獲咎他,臣這個侍郎怕是遲早會不保。厥後他更是利誘,若臣將鹽引留中,他便當作是臣小我貢獻,今後如有機遇定會向皇上保舉,許臣尚書職位也是指日可待。皇上,這就是林容與在揚州時,對臣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