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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體小說網 - 都市娛樂 - 半世歡 - 第三十章 孰對孰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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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孰對孰錯[第1頁/共3頁]

也不知到了甚麼時分,閔秋與三行已靠著牆壁打盹,王鎮山還是跪在顧因身前。

但他如此做法,保全了八千將士性命,讓多少盼兒歸的孃親、盼郞還的女子不必再以淚度夜;又保全了城中五萬百姓,讓多少家庭免了支離破裂、流浪失所!

“是,老城主不肯對梁軍昂首,也不忍看兵士與百姓墮入戰役泥沼,服下封喉毒藥,跟隨蜀王而去。他的妻女,現在都在我府中安住,我必好好待之。”

顧因氣到手顫抖,劍尖微微顫抖,似隨時要刺向王鎮山咽喉,語氣卻更加冰冷,充滿鄙夷道:“似你這般賣國賣友之人,有何資格對天對地?”

又回身往洞口走去,道:“但我與父王,不會諒解你。”

正想著,頭頂一空,地洞蓋子翻開,我們正欲上去,隻見王鎮山的臉呈現在洞口,朝我們擺擺手,表示他要下來。

我們四人都不再言語,冷靜前行,忽一陣疾風從身邊林中冒起,一柄銀色長劍似青蛇般吐著信子,倏忽而至。

痛!我隻覺胸口一涼,還未看清麵前人,那長劍已入體即出。

“而那梁軍刺客,確切想來刺殺老城主,不過來的時候,老城主已經仙去,他本欲殺我,我稱隻要保得一城百姓與將士性命,巴東願開門迎梁。”

他大力擺脫,將我甩開,轉頭看向閔秋,一雙眼通紅,問道:“閔兄,他說得對嗎?我和父王錯了嗎?我們不該以死抗敵嗎?是我們害益州滿城冤魂嗎?”

閔秋也麵色沉重,見顧因俄然轉向他,略呆了呆,拍拍顧因肩膀,道:“顧兄,處境分歧,不成如此輕言對錯。若換了我,也必會站上城樓擋住仇敵,哪怕隻要最後一口氣。但,王城主的做法,也不無事理。事已至此,他雖挑選了勉強責備,苟活於梁軍之下,但他保住我們,申明心仍向蜀。”

他淚水滾滾而下:“箭矢隻要兩萬,糧草隻夠五日,用完了就冇了!隻要八千血肉之軀,拿甚麼去和糧草充沛後盾有力的梁軍對抗?”

這楊大將軍,看來便是梁國第一虎將楊昌烈了,蜀國能夠說,就是亡在他的部下。

我蹲到他身邊,掰起他肩膀,盯著他眼睛一字一句道:“顧因,你聽好了!”

顧因靠著洞壁,緩緩滑坐於地,神情似迷路的小孩,眼神渙散,淚水潸但是出。

來不及反應,人影就已竄至麵前。

“另有城中五萬百姓,老弱幼小!如果死戰,梁軍破城以後,又需求宣泄心頭之氣,益州那慘烈屠城,莫非還要再來一次嗎?”

聽他們所言,他的下一步便是進軍巴陵,那顧因遲早會與他在疆場上正麵比武。

“顧因。”我一顆心揪著疼,跑到他身邊,拽著他手:“你沉著一點,王城主不是這個意義。”

此夜,如千年普通冗長。

“嗬!”顧因一聲輕笑,劍尖垂下來,寒冰似的眼裡,有清淚沿眼角而下,他踉蹌著今後退兩步,喃喃道:“照你這麼說,是我和父王的錯了?梁軍來了,我們不消抵當,翻開城門歡迎就是!為何要捐軀那麼多人的生命,來成全我父子的名聲?哈哈!”

實在何止是他,我心下也茫然。

在蜀人看來,他叛變家國,開門迎敵,賣友求榮,無恥無格,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如此,才與梁軍談妥前提。可老臣,常常想起蜀王與老城主,都如萬箭攢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