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八章 逍遙[第1頁/共2頁]
一盞不小的梅花案幾,下置茶爐上置茶具,從茶盞到茶鉗一應俱全。茶案劈麵是一卷經籍,旁有筆墨紙硯。
阿秀翻身上馬,又再次見禮道:“阿秀見過嚴前輩。”
“鬼王之子?”阿秀大驚失容,她隻道柳家真是前朝遺孤,不然為何對這天下如此固執?破鈔數十年紀百年來細細謀奪。
阿秀當真解釋道:“這並不難猜,前輩剛纔詩中一開首便提到,千帆,萬海,想是走了很多水路。而阿秀又剛巧曉得,柳相與倭奴賊子之間,又著千絲萬縷的聯絡,才做此想。”
香爐中正飄著淡淡的青煙,升上寸許,便融散在氛圍中,隻餘嫋嫋暗香,隻撲鼻端而來。
雪後路滑,馬車慢行,直到出了許昌,馬兒才氣撒歡在官道上跑幾步,比及亳州之時,已是十今後。
醉醒渾忘歲,清閒不清閒?”
“前輩此番閉關,乃是去了東洋?”阿秀心中一動,問道。
阿秀一麵在蒲團上坐下,一麵心中暗歎不已,真是巧心巧思巧安插!
第二日阿秀等人起來時,驛站中已靜悄悄一片。
過了亳州,氣候雖仍陰冷,卻比北方那能穿膛砭骨的北風好多了。
就在如許一條河邊,一艘無桅雙篷黒木小舟,無風主動,沿著下流緩緩往上遊而來。
船上人並不作答,一把似笑非笑似乾柴的聲音傳來:
阿秀還恍神在他方纔那首詩中,遂道:“紅顏又如何,百年化枯骨,何為真臉孔?”
再往前,過了宿州靈璧,便是越國境內了。
船上有人,可卻不是劃槳人!那人盤腿坐於船頭,頭戴鬥笠,身穿灰衣,手持釣竿,杆下似鉤了重物般,拉得釣竿和魚絲呈大圓弧,繃得非常緊。
嚴宗主一雙眼微眯,眼內精光化為一片利刃,微微點了點頭。
小劃子艙分歧於表麵的淺顯單調,竟是精美高雅,五臟俱全。
河岸非常荒涼,粗土砂礫各處,草木枯萎,隻留下夏季大水漫堤的陳跡,偶有叢叢野蒿,映在泛著灰白的河水邊,更添蕭瑟孤冷。
那香極淡,隻留了一絲絲餘味,偏就那一絲淡如水的香味,從鼻而入,上衝腦,下侵胸,刹時呼吸都清爽了幾分,似鼻尖充盈的,不再是這河水莽莽之氣味,而是空山新雨、大雪初晴以後的山川靈氣。
再細心一看,這些物件都由似釣絲般的細線緊緊綁在格中,想來劃子碰到大浪之時,也不會翻落下來。
昨夜與那五人談過以後,他們連夜便踏雪趕路而去。周宓的人馬,也一大早就往都城去了。
船停了下來,搖擺著船身,船上人站起家,接著搖擺之勢,身姿一晃,不知如何行動,就如同柳葉普通,飄飄零蕩,落到岸上,立於阿秀身前。
嚴宗主微錯愕,這才慎重地看著阿秀道:“公然是集了天宗與陰陽宗兩家之長,如此聰明。”
阿秀天然不覺,她輕吐一口氣,像是印證了本身的猜想般,馳馬直奔河岸,待到馬兒四蹄落住,在逐步軟綿的泥沙中墮入一個一個蹄坑,方停了下來,朝船上人清聲喊道:“但是嚴老前輩?”
船無風主動不說,在行船途中,還能釣到大魚?更是詭異!
阿秀跟著嚴宗主縱身一躍,來到劃子上,篷前綴著草簾,泛著如水波普通的鱗光,阿秀不由多看了一眼,立時睜大了眼,那草簾當中,竟編著根根銀線,怪不得能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