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托孤（掌控齊國）[第1頁/共3頁]

“哈哈哈哈！”汐莞對天長笑，驀地一掙，跪倒在地。侍女倉猝撤刀，將她死死按住。我向兩名統領命令，立即撤去殿前兵馬，又命侍女趕往宮門奉告冀北王，汐莞已伏罪就擒，萬勿傷及她。

這個暖和熟諳的度量，或許已是最後一次包涵我的無助。

開初留下她們，隻是為了庇護秋瓷，但是她出嫁以後，我並冇有將她們召回王府。當時浩繁老宮人被清查逐出，各處都加添了新人，這幾名侍女混在昭陽殿中，並冇有引發汐莞的重視。我與她們商定，除非局勢告急不得透露身份；除我以外，不必順從任何人號令。

殿外侍衛僵立遲疑，一名統領咬牙踏前，正欲拔出佩劍，我轉頭一眼掃去，將他生生迫住。

我寂然道，“帶刀擅闖寢殿，是犯上極刑，按律當誅九族！冀北王雄師現已將宮中圍住，你們若能迷途知返，將功贖罪，本宮在此承諾，毫不加罪於諸位！”

這是如何了，我跌俯在地，顫顫伸手揭起裙袂，入目一片猩紅！

“柔婷，我來遲了！”冀北王帶人奔進殿來，“兵馬已接掌淵以殿戍衛，王爺與太子殿下正從皇宮趕來。”

我看向他，顫聲道，“齊皇呢？”

我有些慌亂，唯恐他看到我這個模樣，忙扶了侍女，竭力從椅中站起。

“你----”汐莞渾身顫抖，麵無人色，瞪著我說不出話來。

那人一震，神采轉為青白，佩劍拔至一半，竟不敢轉動半分。

仵後悲傷一絕，不過是混合世人耳目的一齣戲，剛好諱飾了這一場凶惡宮變，燒儘了琉璃宮闕，卻成績了仵後護駕東宮，鐵血平叛的功勞。

汐莞仍在怒罵不休，長髮狼籍披覆，儀態全無。

“齊皇無恙，不能下床，未踏出殿中半步。”龐癸抬高聲音，語帶憂色，“你勿憂，齊皇大病，兩方人馬並無嚴峻毀傷。京中各處均無異動，統統安好！”

我冷冷踏前，厲色道，“大膽！皇上未去，爾等竟敢帶刀直闖寢殿，當真要造反了麼？”

冀北王一人終究脫手扔了佩刀，撲通跪倒在地，深十桑威脅他投降，其他人等再無對峙，紛繁昂首跪下。

我徐行走到她麵前，深深看她，“你輸了，汐莞。”

身子甫一動，驟但是至的痛苦似要將人扯開，腿間竟有熱流湧出……我軟軟向下滑墜，身邊侍女竟扶不住我……痛苦愈烈，我咬唇啞忍，隻覺熱流已順著雙腿滴下。

侍女惶恐喚我，一聲聲“皇後”，驚叫著“來人”。

門外侍衛答一聲是，刀劍鏘然出鞘，靴聲橐橐而入。

兩名統領大驚，目睹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在麵前，一時進退無措，相顧失容。

她驀地笑出聲來，直至被押著走出大殿，那笑聲還久久反響在森冷曠寂的乾元殿上。

“傳太醫，快傳太醫！”他倉促抱起我，連聲音都在顫抖。

統統安好，這短短四個字聽在耳中，賽過天籟仙音。

“一群廢料，愣著做甚麼！”汐莞暴怒，“還不脫手？”

屏風內、垂幔外、廊柱下……那些泥塑普通悄無聲氣的宮人中，幾道人影突然現身，迅疾無聲，仿若鬼怪普通呈現在我們四周。

她鬢髮狼藉，我想替她理一理，伸脫手卻僵在半空，心底殘存的一分溫情，被硬生生扼止。我側過甚不再看她，淡然道，“起碼，你冇有輸給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