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1頁/共3頁]

冇有任何線索，隻要安蔓的慘呼聲和他聽到的獨一的一句話。

不遠處，安蔓伸直著身子在地上痙攣，有個男人腳踩在她身上，手撐著膝蓋彷彿打累了在歇息，另一個戴鴨舌帽的狠狠踢著她肚子，大聲吼著：“不是你是誰，貨呢？”

那邊不是實地，是深藍色大海一樣的氛圍，無邊無邊的絕頂，乃至漂泊著低一些的星星，車頭較著的開端下傾，榮幸的是，又以一種顫巍巍的態勢保持住了均衡。

秦放怠倦地閉上了眼睛。

鴨舌帽嘖了嘖嘴，說了句：“呦，還真挺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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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上，像是床頭有人放了好幾台電扇，開足了馬力對著他猛吹，被子也不曉得甚麼時候翻開了，但是摸索著總也摸不到，電扇的聲音格登格登又嗖呦嗖呦的，在這聲音的背後，彷彿很遠的處所，有安蔓的慘叫聲……

甚麼貨？趙江龍倒騰的貨嗎？安蔓顫抖著，死死盯著鴨舌帽踩在車後杠上的那隻腳，瞳孔都放大了，她如果不說，秦放會死的……

上到第三十來道時，安蔓把統統的車窗都翻開，北風在車裡頭嗖呦嗖呦的，凍的人睏意全無，有山壁上斜出的稀拉的樹，陡一看都像是隱在暗處不懷美意的人，安蔓好幾次心驚肉跳，後背上一層盜汗疊一層熱汗的。

不可，得歸去。

——被趙江龍打的全無還手之力，她伸直著護住頭臉任他拳打腳踢，肋骨捱了兩腳，現在還在疼，模糊地疼……

幾年前秦放和朋友去影院看薑文的《讓槍彈飛》，後半段出城剿匪的時候葛優扮演的湯師爺拿著大喇嘛喊話闡述剿匪的需求性，聲淚俱下曰：“麻匪任何時候都要剿！不剿不可！你想想，你帶著老婆，坐著火車，吃著火鍋唱著歌，俄然間，就被麻匪劫啦！”

臨睡前，他看了綜藝節目，喝了一杯茶，如何一睜眼就穿戴好了躺在荒郊野嶺的一輛車裡，並且下一秒就墜崖了？

秦放下認識感覺這是夢，但即便是在夢裡，也容不得彆人這麼欺負安蔓，他吼怒了一聲，叫了句“安蔓”，撐著椅座就要去開車門，剛有行動，車身俄然嘎啦響了一下，以一種不祥的幅度遲緩傾斜。

明天，太陽出來的時候，展開眼睛，安蔓會安然無恙地躺在身邊的。

安蔓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當時他笑得前仰後合的，拍著朋友的肩膀說：“看看，人生無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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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放一個激靈，眼睛驀地展開，身處的環境讓他完整懵了，腦筋裡一陣陣針刺樣的疼，心跳的特彆短長，有些呼吸不順，像是高反的征象，他掙紮著從後座上坐起來，頭靠著頭枕緩了一下，然後幾近是下認識的偏頭朝一邊的窗外看。

驀地間，安蔓渾身一顫，重重踩下了刹車，車子慣性往前衝了好幾米，車輪和空中收回刺耳的摩擦聲，火線再有幾米就是絕壁，黑魆魆的山石外頭，就是大片的無邊無邊的淡薄氛圍。

能拖一分是一分，說不定就是這分分秒會有轉機呢？

——“不是你是誰，貨呢？”

嘴唇早就被打裂了，這麼快被風吹乾，說話的時候一絲一絲牽涉的疼，那人的臉上暴露對勁的笑容，向著鴨舌帽悄悄點了點下頜，鴨舌帽會心，近乎玩味地清了清嗓子，再然後用力一蹬。

這彆樣的彷彿置出身界絕頂的溫馨，終究讓安蔓的腦筋從渾沌裡一點點抽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