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 鳳凰於飛紫宮太乙門[第2頁/共3頁]
“哎喲!”孫哲明疼的齜牙咧嘴地笑了:“溫婉體貼又風雅,莫過咱家的媳婦大人了,誒喲!疼疼!夫人輕點。”
“相公。”慧芬悄悄地說。
“你還曉得有我啊?我覺得你沉浸不知歸路了呢,你還記得有我這麼一個夫人麼?”慧芬抹著哭紅的眼睛悲慼地說:“向來隻要新人笑,有誰瞥見舊人哭?…想不到這些應驗,就到了麵前了….”說著淚更傷懷。
在任九霄大鬨武當山之前。
原是孫哲明久彆愛妻堪滋味,又暗自念及府中等候的媚娘。各擅勝場花鮮豔,竟又興趣昂然起來。一把拉起慧芬跨其股上,顛簸起來:
“哈哈哈,佛門難渡癡心客,亂世易貪名利人。多事之秋是凶是吉,少不得還要請他老衲人,卜上一卦。”孫哲明笑了起來。
“對啊,要不,她怎會嚷著跟他去找你。”慧芬說。
“哪天我剪了它,讓它到處沾花惹草惹是生非!”慧芬說著,手裡卻輕了下來:“乾嗎?這禍端又不循分守己了....”
“打你能挽回錯誤麼?打你於事就有補了麼?”孫天?痛斥著,“啪!啪!”兩下戒尺就抽在兒子的背上。再揚尺欲落時,卻被兒媳衝上來攔住要求:
“該!就該你疼!方纔本不該攔著爹爹揍你,油嘴滑舌的,隻會給我到處沾花惹草。”說著破涕為笑的慧芬,倒是含情帶嗔。
由是過了兩天。孫哲明便帶上慧芬,趕回中州府去。而孫天?和太乙門掌門謝思源,則前去終南五台彌陀寺。幾人到了岔道口,卻見幾個潔淨衣服打著補丁,乞丐模樣的人在路旁打盹。迷惑未及細想,直奔彌陀寺而去,卻不知,一行此卦凶矣。
“蘭兒真的跟,朱恩師弟在一起麼?”慧芬問。
“嗯,如何了?夫人”孫哲明迴應道。
後院一側配房,中州刺史孫哲明正跪在地上。劈麵的靠背檀香椅上,端坐著的孫天?繃著臉,儘是肝火。瞥見倚著窗台,不斷聳動雙肩掩麵而泣的兒媳,倒是一陣心疼。兒媳陳氏,全名陳慧芬,本年三十有四了。自從十六歲入得孫家,就一向賢能淑德持家有方。當初兒子哲明,狠心拋下一對母女闖蕩江湖,一彆經年全無訊息惹人牽掛。未曾想現在俄然返回,卻已經在外擅自納了一房妻妾。久彆相逢的高興還冇深味呢,就趕上這等荒唐事,實在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想著不由氣極,一掌拍在身邊案幾上站了起來,瞋目圓睜: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青青河邊草,鬱鬱朝陽葵。誰負相思意,月明殘燭窺。夫人….莫哭…莫哭,都是我不好。”孫哲明拉起了慧芬的手,動情的緩緩地說。慧芬就轉過了身子,埋首在孫哲明的懷裡。抱著,緊緊地抱著孫哲明,彷彿要融入他的懷裡。終究靠近了日思夜想的人兒啊。盼星星盼玉輪,荒廢了多少個日日夜夜的守望,儘在無言緊緊地相擁裡頭。溫熱苦澀的是淚,欲理還亂的是情,另有淒楚酸甜的愛,膠葛裡,一口咬在相公的肩膀上,是久久不肯鬆口。
“夫人,頓時風景可好?”
“是的,朱恩瘋了的那段時候,都是蘭兒從旁顧問。”孫哲明應了一句,就想起把真相奉告女兒的時候,她難以接管的神采,另有絕望仇恨的目光:“蘭兒真的是對朱恩成心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