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過往[第1頁/共1頁]

琉璃與一名孩童盤膝對坐在樹下，一遍遍不厭其煩地教他喚她的名字：“我叫做琉璃，來，跟著我一起念，是琉璃哦……”

釋禪站在噬人魔宮裡，看著一名灰衣和尚背靠在魔牆上而坐，一名白衣女子蹲在他的麵前，以兩隻小手撫著他的臉頰不讓他動，正吻在他的唇上強即將藥丸渡到了他的口中。

釋禪遠遠看著這個氣象，眉眼一彎，無聲一笑。他輕聲開口，自語道：“這裡是……幻景麼？還是那裡？”

這時自繈褓中伸出來一隻胖嘟嘟的小手，抓住了琉璃的一縷頭髮。

不管是那裡，能夠看到曾經的琉璃，總歸是好的。因而他徐行走疇昔，含笑看著琉璃將孩童抱走，她還沉吟著為他取了名字，叫做百靈，就跟樹上的百靈鳥兒一樣。

釋禪不曉得他現在身在那邊，他在這裡隻是個旁觀者，看著麵前的畫麵一幕幕閃過――

隨後，麵前的場景終究分開了密林，換成了他們一次次偶遇的場景。

釋禪看著這個畫麵，臉上神采一變，滿臉疼惜。

在那座危急四伏的魔宮裡，他曾牽著她的手與她相依為命，他為了救她而受傷，她讓他吃一粒以生人精血製成的藥丸，他不肯吃，她以口強行餵給了他吃。

厥後孩童被一名老衲人帶走，還是在這座林子裡，釋禪看著琉璃瘋了普通地找遍了密林的每一個角落，大聲喚著他的名字，猖獗地尋覓著他，道：“百靈，百靈……”

畫麵一幅幅閃過，百靈長大後重回這座密林，已然變成一名瘦瘦高高的灰衣和尚，乃是與師兄一起下山追隨魔族人蹤跡，來除魔衛道的。

遠遠看著這個畫麵，釋禪暖和一笑。

釋禪眸色一動，眼中溢滿了懷想的神采。

在雲台上，在穎陽城，在噬人魔宮裡。

直到日暮傍晚，她終究放棄，倚在一棵大樹上泣不成聲。

直到孩童終究學會了，以稚嫩而含混不清的聲音喚著：“琉璃，琉璃……”

釋禪遠遠看著阿誰繈褓，模糊能夠瞥見一名孩童胖嘟嘟的小臉，他的喉間收回輕微的呼嚕聲，微張的小口中收回咿咿呀呀的聲音，一雙敞亮有神的大眼睛正自獵奇地四周張望，眼中有一絲與他的年紀全然不適宜的睿智和滄桑。

釋禪本來正自與智摩對峙，隨即伴跟著一陣誦經聲，他的麵前金光一閃，俄然間換了一個場景。

那是他長大後與她的初見，她俄然呈現在他的麵前，對著他的臉頰悄悄吹出了一口氣，模糊還記得吐氣如蘭，芳香撲鼻。

他冇有挪動腳步，透過密林遠遠看著琉璃自餓狼口中救下了繈褓中的孩童，她正低頭看著孩童，滿臉和順。

這是一座密林，隆冬的陽光自枝葉裂縫間照下來，照在了厚厚的落葉上。他正茫然四顧的時候，俄然聽到了一陣腳步聲踩在落葉上一起謹慎翼翼地走來，他回身看向腳步聲傳來的方向，見兩名黑衣人一前一後地走來，將懷中的繈褓放到了地上。

隨後，琉璃呈現了，她穿了一身白衣，衣袂輕浮，連小半截胳膊和小腿都冇有遮住。她的臉上含了奸刁和滑頭的笑意，這個模樣，一如他與她初見時候的模樣。

至此時還記得她雙唇的溫度，暖到了心的最深處，帶起了一陣滿身的顫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