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洵[第1頁/共4頁]
嘉祐元年(1056年),蘇洵攜子蘇軾、蘇轍,帶著張方平的保舉手劄,入京謁見韓琦、歐陽修。這時又值歐陽修等慶曆新政期間的人物用事,歐陽修當即向朝廷保舉蘇洵,在《薦布衣蘇洵狀》中說:“眉州布衣蘇洵,實施淳固,性識明達,亦嘗一舉於有司,不中,遂退而力學。……其人文行久為鄉閭所稱,而守道安貧,不營仕進。”而後不久,蘇洵即因妻喪而回籍,複萌守道安貧之念。
蘇洵平生,以布衣而被起用,位不過縣主簿,級不過八品。居官期間,隻參與修纂了《太常因革禮》100卷。他的事蹟不在政事而在文章。他的文章是以論兵見長的,縱論古今,指切弊端,極有深度。此中《權書·六國》,早為世人傳誦。如文中有雲:六國幻滅,非兵倒黴,戰不善,弊在賂秦。賂秦而力虧,幻滅之道也。或謂:六國互喪,率賂秦也?曰:不賂者以賂者喪。蓋失強援,不能獨完,故曰:弊在賂秦也。這是從“前人以往成敗之跡”講起,也便是他所謂“施之於今,無所不成”者。他又恐隻講前人的成敗之跡,古人一定深曉,因而最後又點明道:夫六國與秦皆諸侯,其勢弱於秦,而猶有能夠不賂而勝之之勢;苟以天下之大,下而從六國破亡之故事,是又在六國下矣。這就更明白地說到當代了。如許的筆墨恰是邵博《聞見後錄》所謂“譏時之弊”的文章。
蘇洵(1009年~1066年),字明允,號老泉,眉州眉山(今屬四川)人。幼年不學,他本身說:“少不喜學,生二十五歲,始知讀書,從士君子遊。”歐陽修也說他“年二十七,始大發奮,謝其素所來往少年,閉戶讀書為文辭”。但因他不擅時文,舉進士不第。慶曆五年(1045年),37 歲,因舉製策入京。正值慶曆新政失利,範仲淹諸人多被貶逐。他很絕望,在厥後寫的《上歐陽內翰第一書》中說:“洵時在京師,親見其事,忽忽仰天感喟,覺得斯人之去,而道雖成,不複足覺得榮也。”因為目睹時艱,再加上製舉不中,蘇洵對於國度的前程和本身的宦途都頗悲觀,因而且不求仕,“悉取所為文數百篇焚之,益閉戶讀書,遺言不為文辭者五六年,乃大究六經百家之說”,以考質古今治亂成敗、聖賢窮達出處之際,得其精煉,含蓄充滿,抑而不發久之。後為知益州張方平所賞識。
嘉祐三年(1058年),朝廷命蘇洵赴闕招考,他上書天子,表示回絕。與此同時,他寫了《答雷簡夫書》、《與梅聖俞書》、《上歐陽內翰第四書》等,宣泄本身不肯招考的情感。在《答雷簡夫書》中說:“曏者《權書》、《衡論》、《幾策》,皆仆閒居之所為,其間雖多言本日之事,亦不自求出之於世,乃歐陽永叔覺得可迫而進之。苟朝廷覺得其言之可托,則何所事試?苟不信其平居之所雲,而其一日匆急之言,又何足信邪?”在《與梅聖俞書》中說:“且以永叔之言與三書之所雲,皆世之所見,今千裡詔仆而試之,蓋其心另有所未信,此尤不成苟進以求其榮利也。”這就是說,本身的識見程度,具見於《權書》、《衡論》、《幾策》三書當中,冇有需求再加策試;而朝廷竟要再加策試,即是不被信賴。對此,蘇洵是非常氣憤的。固然蘇洵如此氣憤,而作為一介墨客,要想實現本身的政治抱負,仍然不得不向朝廷低頭,他固然回絕了招考,卻又寫了《上天子書》。說是“條為十通,以塞明詔”,實際上也是以此作為“招考”之文。在這篇上書中,蘇洵比較體係全麵地闡述了本身的政治觀點。此中有些觀點,即是重申慶曆新政的主張。並且總結了慶用期間的經曆經驗。但是,此書上後,仍未引發朝廷多大正視。直到嘉祐五年(1060年),蘇洵才被任命為試秘書省校書郎的卑職。治平三年(1066年),蘇洵以霸州文安縣主簿而終,時年58歲。著作有《嘉祐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