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因禍得福[第1頁/共2頁]

林依朝灶裡塞著柴火，心道，製冰本來就不難，買來芒硝，她也會製。但這話，她冇講出來，張家貧困些，她的日子纔好過，再者，她也不肯去出這風頭，雖說賣冰能贏利，但她連安穩日子都冇法保障，賺了錢遲早也是被方氏奪去，何必來哉。

田產雖有保障，生財卻不快，她也曾想過，做些個一本萬利的事體，但她穿越前，學的乃是大眾辦理，那些專業課，她掰著指頭數了又數，也冇能尋出個管用的來；穿越文倒是看過幾篇，百度大嬸也經常拜訪，但她來北宋這兩年，見的都是險惡事，深知贏利易，守財難，像她這般的孤身弱女，恐怕是賺得越多，死得越快。她雖過得困苦，倒是悲觀惜命，想多活幾年的，是以把那些不實在際的動機十足撤銷，選了條最穩妥的路來。

張伯臨聽了這話，立時想轉過來，大失所望，張仲微卻道：“無妨，我們曉得了體例，製些冰拿去街上賣也是好的。”

張伯臨與張仲微還在興趣勃勃地會商製冰的事體，楊嬸聽了好一時，終究忍不住潑涼水：“比及大老爺返來，老太爺就該出殯了，還要你們做出冰來何為？”

張伯臨欣喜道：“真的？伯父頓時就要到家，我們問問他，可曉得製冰的體例。”

楊嬸攤手道：“按理是該清算的，可二夫人不在家，我又不曉得安排他們住哪間，怎生是好？”

剛把鍋蓋蓋上，張伯臨在門口探頭，問道：“可有飯吃？”林依開了櫥櫃的門與他瞧，道：“還是熱的，叫楊嬸與你們送去房裡？”張伯臨點頭，朝身後喚了一聲“二小子”，直徑朝小桌邊坐下，叫楊嬸添飯來。楊嬸瞧著他們兩個狼吞虎嚥，連聲喊：“慢著些，把穩噎著。”

楊嬸清算起碗筷，拍了拍圍裙，道：“真是在家嫌，不在家又欠，二老爺那裡是當家過日子的人，二夫人再不返來，家裡要亂套了。”

林依細細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她不由一樂，凡事都有吵嘴兩麵，這算不算得了因禍得福？

張仲微道：“製冰也不難，我聽人講，東京滿大街都有商販推著車，賣那加了糖的小碗冰，隻不過我們眉山城太小，冰才成了奇怪物件。”

楊嬸奇道：“女孩兒家，不靠這些贏利，還能做甚麼？刺繡織布，你又不會。”

楊嬸反問：“我那裡曉得代價，又買不起，你問這個何為？”

楊嬸答道：“饑荒哩，好多人十來天吃不上一粒米，實在餓得不可，將幾畝薄田賤賣了去，換幾袋子口糧返來，先將這陣子熬疇昔。”

林依將水拎至房內，倒進木盆，邊沐浴，邊思忖，所謂悖入悖出，不測之財，還是早些花掉的好，明日就想個由頭出來，去隔壁家探聽探聽地步的代價。

楊嬸笑道：“你現在是租客，隻要把足了房租與飯食錢，哪個能管得著你去哪兒？”

林依舀了水朝門外提，路過他們身邊，順口道：“你們是學子，操這份心何為，好好讀書，中個進士返來，比甚麼都強。”這話他倆都愛聽，轉了笑容出來，談笑著朝臥房去了。

林依笑道：“如果出門遇見，順口問一聲罷了，我也是個無錢的，特特去問這個何為。”她洗完碗，幫著楊嬸把廚房清算潔淨，又從缸裡舀了一大鍋水燒著，預備待會兒沐浴。

林依有買地步的動機，又不肯露財，想了想，編了篇話出來，道：“前幾日，我瞧見有人挨家挨戶地拍門，問彆個賣不賣田，這是甚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