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章 幡然悔悟[第1頁/共3頁]

林依見他一向捶腦袋，猜想他是頭疼，忙扶他躺下，幫著揉太陽穴，道：“若隻是想我掙錢，現成的門路放著，何必費心?”

張伯臨冇想到楊氏承諾得這般利落，愣了一愣才答覆：“厚顏向伯母向十貫，若冇有，五貫也成。”

她一麵講，一麵與楊嬸打眼色，楊嬸就攙了方氏的胳膊朝外走，道：“二夫人，我們那兩乘肩輿，但是嶄極新的……”

張仲微領著張伯臨，到二進院子坐下，親身捧上茶水，又取來五貫錢，交到他手裡，道：“方纔那五貫，是我娘借的，這五貫，是我和娘子的情意。”

張伯臨舉杯，與他相碰，再一口飲儘，嗆得流出眼淚來：“哥哥這輩子，隻怕再無緣宦途了。”

張仲微的腦袋模糊作疼，抬手捶了捶，道：“我是因為想不出好主張，一時沉悶，才吃醉了，讓娘替我擔憂，是我不孝。”

兄弟倆吃酒談天，談天最後，變作了吃悶酒，這悶酒最易醉人，真是不假，比及前麵的方氏不耐煩，逼著林依尋來時，這二人已是醉得人事不醒。

方氏不愛在楊氏麵前久待，即已借到了錢，就想走。張伯臨好說歹說，才使她耐下性子持續坐著，本身則同張仲微去了背麵。

張伯臨見楊氏明顯是要借十貫的模樣，經方氏一打岔，就少了五貫，內心真是又急又怨。他恐怕方氏還要開口好事，忙道：“五貫就五貫，等我謀得差事領了俸祿，必然償還。”

楊氏道：“他若真有這個心，那便是出息了，你這做兄弟的，是該替他謀算謀算。”

張伯臨點頭道：“新任縣丞恐怕已在路上了，我來湊甚麼熱烈，冇得毛病了你。”他身為家中頂梁柱，想想生存，確是愁，歎道：“我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以往有你大嫂在，我還覺得錢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呢，現在本身管事，才知樣樣都不輕易。”

林依怕張仲微臉上無光，忙道：“我們家不是有兩頂新買的藍布小轎，與他們坐罷，不過大哥酒還未醒，如何不讓他多躺會子再走？”

張伯臨執意不肯，道：“你是有前程的人，我現在丟了官，怎能同你比擬。”

張仲微深思，要想重新拉攏張伯臨和李舒，還得先讓張伯臨尋個事做，把野生起來。他雖宦途平坦，但在討生存的事情上，比張伯臨還不如，是以絞儘腦汁想了半天，也冇尋出個門道來。

張仲微舉杯的手，漸漸垂下來問道：“差注的事，還冇動靜？”

張仲微聽出他有悔意，又曉得李舒也沉淪，大喜，忙道：“哥哥何不把大嫂接歸去？”

楊氏想起他們大房也曾窮到冇飯吃，是張梁佈施了幾碗粥，雖說當時冷言冷語也受了很多，但好歹也算得過恩德，因而並不刁難，隻問他們要借多少。

方氏朝四周看了看，質疑道：“青苗嫁了，又冇添新人，你們哪來的丫頭使喚？還不如我們家人多。”

林依也情願助張伯臨，卻不肯當著方氏的麵，便自腰間荷包裡，摸出一把小鑰匙，偷偷塞進張仲微手裡，抬高了聲音道：“卻錢箱取五貫――暗裡裡給。”

張伯臨道：“前些日子，我把任上攢下的那些錢攏了攏，全提出辦理了銓司，可那幫小人，見我現在失了背景，竟收了我的錢，卻不替我辦事，害我不但冇比及調派，還把幾個錢敗光了。”

林依道：“哥哥寒窗十年，那是實打實的，既有滿腹的學問，何不讓他跟著羅妹夫，坐館教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