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三章 一箱嫁妝[第1頁/共3頁]

方氏巴不得她們從速離了這裡，好讓她有空開箱子，是以利落點了頭：“出門左拐，最後一間便是她的屋子，你們且去罷，開席時再喚你們。”

張梁照著小墜子的叮囑，就躲在門外，將這話聽了個清清楚楚，一時火氣竄起老高，衝進門去，理也不睬方氏，叫那仆人抬起箱子就走。方氏心想那箱子嫁奩雖不大值錢，但多少能佈施急，因而便大膽去攔，張梁怒道：“我看在有客的份上，不與你計算，你切莫蹬鼻子上臉。”

小墜子歎了口氣，道：“說是我的嫁奩，可二夫人會交與我？”

方氏瞧見他袖子裡惹隱若現的大拳頭，不自發就朝後退了一步，讓那兩名仆人趁機把箱子抬了出去。

流霞先恭喜方氏得了嫡孫，再欠了欠身，道：“稟二夫人，大夫人的意義，趁著穀旦，與小墜子擺兩桌酒，正式抬她做妾。”

小墜子將一盞酒喂到張梁嘴邊，笑道：“彆覺得我不曉得二夫人打的甚麼主張，不就是想拿我的嫁奩去還債麼，可我一個妾，大夫人能贈幾個錢，想想也換不來九十貫。”

流霞笑道：“二夫人此言差矣，非是大夫人吝嗇，而是替二夫人著想，不能叫一個妾的穿戴，過了正室去。”

流霞與流雲都非常驚奇，小墜子來了才幾日，就能讓李舒謝她?小墜子笑個不斷，道：“自打我來了二房，二夫人就隻圍著我轉，再想不起尋大少夫人的費事，大少夫人感激我，這才租屋與我住。”

張梁神采一變，正在斥責她不替家裡著想，嘴裡就被灌進了酒。小墜子托著酒杯，笑道：“我的嫁奩，通共也冇幾個錢，歸正還不清二夫人的欠款，還不如交與我本身鎖著，好替二老爺多打幾壺酒。”

流霞與流雲臉上的戀慕，遮也遮不住，又不美意義讓二房家的人瞧見，隻得藉著與小墜子敬酒來粉飾。

小墜子問過方氏,得了允，便叫門外的仆人出去抬箱子。方氏這才明白過來，小墜子這是丟卒保車，拿一對銀耳環塞住她的嘴，好叫她不美意義開口留箱子。

流雲不平氣，一起上不斷地嘀咕：“昨日罰跪還不是因為你，大夫人明顯冇聽到甚麼，你隨便扯個謊，也就疇昔了。”

小墜子早傳聞流霞與流雲送嫁奩來了，這都是事前籌議過的事，是以她冇急著出去，隻在房裡奉迎張梁，與他溫酒。張梁吃得舒心，拍了拍她，道：“你嫁奩來了，都不去瞧瞧？看二夫人都叫你了。”

小墜子這般見機，方氏還是歡樂的，但琉璃簪不值錢，玉鐲成色不佳，銀耳環太小，她看來看去，一樣都瞧不上。心想著銀子多少值錢些，就把銀耳環拿了起來，口中猶道，我不是要使你的嫁奩，隻是怕你丟了，替你保管。

流霞與流雲跟到小墜子房裡，幫她把箱子鎖好，推動床下。她倆打量著屋內，戀慕道：“一樣是妾，我們卻比不得你，另有間伶仃的屋子住。”

方氏毫不躊躇將張梁貶低一番，稱他隻會費錢，不會贏利，又好杯中之物，若把箱子交與他，不出三天就進了當鋪。

小墜子也不辯駁，順著她的話，謝她操心費心。

流雲雖不如流霞那般體味楊氏，便多少曉得些，是以不得不承認她講得很有事理，杜口不再提。一行人到了祥符縣，探聽到二房家，方氏一傳聞大房的人上門，還帶著兩名仆人，還覺得是來索債的，不等流霞流雲進門，就朝裡間躲。比及兩人出去，她自門縫朝外一看，見她倆身後另有隻大箱子，又聞聲說她們是來與小墜子送嫁奩的，這才三步並作兩步跑出來，親親熱熱地請她們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