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冬麥告狀[第1頁/共3頁]

方氏一想，確是不能讓大房占了好處，便點了點頭，臨時放過冬麥，另命任嬸與楊嬸明日夙起，去挖廁所。

任嬸急道：“我何時抱怨過二夫人？”

任嬸道：“楊嬸要做飯。”做飯亦是端莊事，不做就要餓肚子，冇得說道，冬麥就把任嬸一指，道：“那你如何隻站著不乾活？”

冬麥到底冇有明路，在端莊事上，張梁不好公開護著她，隻得好言勸了幾句，叫任嬸領她去了。冬麥握著鋤頭，有氣有力地掄了幾下，卻現隻要她一人做活，忙問：“不是說你們都來的？”

方氏道：“不聽話，我們張家自有家法，你一個奶孃，又是我陪嫁，不比一個小丫頭麵子些，與她打鬨，成何體統。”

冬麥比鄉間的端莊小娘子都生得嬌弱，那裡是挖茅坑的料，直到太陽落山，屋內的空中也隻去了一層皮。方氏叫過她叱罵，她卻委委曲屈：“二夫人，不是我躲懶，實在是冇力量。”

林依與她講過豬草的事，無法她總不信，隻得胡亂答道：“先養著，到時再說。”

方氏的目光，在任嬸與冬麥之間來回，冇個定處。任嬸跟她多年，一瞧這模樣，就曉得她信了冬麥的話，急得直冒汗，忙不迭地辯白。

青苗卻道：“不消去城裡，我那日與戶長家的婆子閒話，傳聞他們家豬仔養多了，恐糧食不敷吃，正想賣呢。”

二日早晨，廁所建成。三日早晨，任嬸臉上掛了臉，傳聞是方氏失手跌了茶盞，被碎瓷電影劃的。青苗在其他幾個丫頭那邊探聽到動靜，返來與林依道：“誰信呢，捧個茶盞子，能摔到臉上去？”

田氏點頭，與她閒話幾句。楊氏吃了半盞消食茶，問道：“三娘子，豬養得如何？”

方氏瞧她幾眼，叱罵任嬸道：“我叫你看著她乾活兒，冇叫你與她乾架。”

任嬸笑道：“如何冇乾活，二夫人與我派的活兒，就是監督你。”

青苗得了誇獎，非常歡樂，連聲催著林依快走，免得去遲了，豬仔被人買光了。村中養豬人家，掰著指頭數得過來，哪有那很多人去抓豬仔，但青苗鎮靜，催得緊，林依隻好依了她，立時解纜朝戶長家去。

林依一笑：“又不是防著二夫人，你急甚麼。”

林依笑道：“你倒是動靜通達。”

任嬸辯道：“她不聽話。”

任嬸與楊嬸丟了個眼色，俄然轉了話題，道：“楊嬸，我家孫子病了，借幾個錢與我。”

林依比及複書，大喜，先與了方氏五百文，再悄悄塞給任嬸一百文，又傳聞楊嬸亦有幫手勸，也想與她一份辛苦錢，但楊嬸堅辭不受，隻得罷了。

林依應了，又問她雞仔養得如何。楊氏稱是流霞在養，她不知詳情，流霞送林依歸去時，笑道：“大夫人瞧著彆人養還成，本身養嫌臟，隻需我把雞窩搭在屋背麵呢。”

冬麥被捂住了嘴，講不了話，嗚嗚直叫，任嬸怕她轟動張梁，不敢放手，但如許又做不了活，想了一想，便取出條帕子，塞進她嘴裡，但如許有甚麼用，塞了嘴，又不好綁手，轉眼冬麥趁她不在乎，將帕子掏了出來，撲到門邊大呼。

方氏這纔想起月錢拖欠這回事，臉上神采生硬起來，任嬸又好言相勸，講些錯過這村就冇這店等語，楊嬸也在旁幫腔，兩人好說歹說，終究把代價談了下來。

冬麥又氣又急，上前扒她，欲衝出門去尋張梁。任嬸力量比她大很多，隻悄悄一推，就叫她坐倒在地，反手迅將門關上，拴了起來。冬麥摔疼了，叫喚起來，想讓張梁聞聲，任嬸上去捂她的嘴，道：“農戶家的下人，哪個不乾活兒，叫你挖個茅坑，你就喚二老爺，丟人不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