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銀姐報仇[第2頁/共3頁]

方氏聞言大喜，誇獎道：“難為你想出這般妙招來，等我賣了糧，與你漲月錢。”

日頭漸高，糧倉前排起了長隊，張伯臨與張仲微被哀鴻催促得緊，忙出去問張老太爺，為何還不開倉。

張老太爺端起粥碗喝了一口，又夾了一筷子醃菜，讚了聲：“不錯，今後就是如此，多省點糧食分與鄉親們。”

方氏在同銀姐的不竭爭鬥中，非常長了些經曆，晚餐時同任嬸兩個，提著酒壺大力恭維張老太爺憂國憂民，普濟哀鴻，將他灌了個爛醉。半夜米鋪老闆帶人來運糧，他白叟家鼾聲四起，那裡聽得見外頭的動靜，直到二日起來，才現家中三倉糧食，竟少了兩倉。

他們雖勻出了自家的口糧，但無法所剩甚少，還是冇能撐到太陽落山，排在最後的幾十個哀鴻，冇能領到糧食，急得大哭。有人開端質疑：“說好放糧三天，為啥子不到兩日就冇了？”有那眼尖的，瞧見張家另兩間糧倉大門敞開，裡頭空空如也，便叫起來：“屋子空了，定是他們懺悔，把糧食搬到彆處去了。”

張老太爺還覺得家中遭了賊，嚷嚷著要去報官，方氏聽到外頭動靜，有些著慌，躲在房裡不敢出來。銀姐見四下無人，忙把張老太爺拉到拐角處，藉著幾株竹子的諱飾，悄聲告發道：“老太爺，我們家的糧食，不是賊人所偷，而是被二夫人半夜裡賣了。”張老太爺不信，道：“媳婦向來孝敬又賢惠，豈會做出如許的事來。”銀姐道：“如果不信，去城裡尋到米鋪老闆，一問便知。”

張老太爺正有此意，就差有人來擁戴，聞言歡樂道：“是這個理，我既承諾過鄉親們要放足三天的糧，就要辦到，人不能言而無信。”

林依在一旁瞧得直頓腳，氣道：“好人公然做不得，一粒米也不給你們，冇得人說三道四；分了你們兩天糧，倒要被你們指責少了一天。”

岷江中大水滔天，溝滿壑平，住在低處的人家，紛繁搶救出糧米，投奔高處。到處都是水，出行靠大船劃子木盆門板，張伯臨張仲微兄弟被迫停學在家，地步被淹，張家佃農儘數遣回，百口人都偶然其他，日日瞧著天上的大雨愁，所幸張家小院陣勢較高，暫無被淹之憂，倒也算不幸中的萬幸。

任嬸小聲辯白道：“我覺得老太爺會責備二夫人，那樣二夫人就能藉機勸他少分點糧食出去，我哪曉得他不但不怪，反倒誇獎……”計未成行，再講甚麼都是無用，方氏板著臉斥了幾句，將她遣了出去。

到了下午，張家地壩上排起了長長的步隊，衣不遮體的村民們在秋風中凍得瑟瑟直抖，拖著盆，端著碗，拎著口袋，站在糧倉前翹盼著。這些人，都是平素有來往的，林依瞧著格外心傷，忙走到糧倉門口，抓起葫蘆瓢，幫著張老太爺和張氏兄弟給鄉親們分糧。

張老太爺舉了青銅菸袋鍋子，在地上狠敲兩下，道：“家裡三間糧倉的糧食，被你們的娘賣了兩間，現在隻剩這些了。”

張仲微見祖父怒，哪敢再講，隻得閉了嘴，幫手把糧食抬出去，還是分給哀鴻。

方氏聽了這話，氣得不輕，手裡的一雙筷子幾欲捏斷，吃罷飯，回到房中就罵任嬸：“瞧你出的好主張，不但冇效，反倒害得我們今後每日都要喝粥吃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