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搜尋商機[第1頁/共3頁]

楊嬸擔憂道：“二夫人不會趁這機遇，把銀姨娘賣了罷？家裡如果少了她，我們那裡掙錢去？”

張仲微被他笑紅了臉，該說的話倒是一個字都未曾漏：“哥哥，可另有錢，借我。”

這條街倒是家戶人家居多，並無幾家店鋪，他正籌辦回身拜彆，俄然瞧見有家院子裡，幾個女娃兒三五成群，正在踢毽子，裡踢外踢、膝踢肚接、頭頂、剪刀、柺子，技藝矯捷，將一隻毽子踢得花腔翻飛，他正瞧得風趣，卻被個女娃兒現，走出來趕他道：“你是哪個，休要站在我家門。”

林依正揣摩這話的意義，他已將木盒藏進廣大的袍袖裡，回身遠去了。

林依不解其意，奇道：“我會的技術裡，隻要這門最贏利，不然還能賣甚麼？”

林依做的絡子，乃是私家物件，他不肯彆個也有，但毽子不過是玩意兒，多做幾個賣與彆人又何妨？張仲微不知不覺淺笑起來，拿的毽子也忘了還，還是那女娃兒不耐煩催促了幾句，他纔回過神來，還了毽子，道過謝，重新轉到店鋪麋集的街道上去，尋到賣玩意兒的鋪子，買了個雞毛毽子。

張仲微接了毽子在手，細細瞧了瞧，這毽子底下綴的是枚鐵錢，上麵裝有雞羽，色彩非常素淨。是了，城裡人又不養雞，那裡來那很多雞毛做毽子，倒是鄉間，此物甚多。

張仲微開了櫃門，將新得的絡子放了出來，道：“歸正我捨不得賣。”

因壽昌書院就在眉山城，這城中，張仲微每日都來，卻常常隻埋頭趕路，未曾好生逛過，本日他揣著目標，便放慢了腳步，一麵走，一麵四周打量。

他得了個贏利的門路，卻冇有就此回家，心道，我是籌辦自個兒掙錢，把給林依花消的，叫她來掙，算甚麼本領。因而腳下不斷，接著逛。秋冬白日短，他轉了冇幾圈，天氣就暗下來，本籌算回家，明日再來，路邊卻有個代人寫信的：“我瞧你同我一樣，是個文人，何不去尋個茶社賣幾篇酸文，也能賺幾文養家餬口的錢。”

任嬸道：“那倒不會，二老爺臨走前留了話，若返來時銀姨娘不是安安穩穩的，就要休了二夫人呢。”

林依不美意義道：“你講得有理，隻是我不會繡花撒。”

街道兩旁，最多的商家，乃是分茶旅店，即酒菜店，按人出筷子，小分下酒菜，有些平常百姓，為掙幾個小錢，隻要瞧見大族後輩在此喝酒作樂，便湊上前去先唱個喏，然後束手站立，謹慎服侍，看有甚麼事需求跑腿代庖的，或買點物事，或尋個伎女，都能獲得些賞錢，時人稱之為“閒漢”。又有的上前幫手換湯斟酒，唱歌獻果，點燒香火，謂之“廝波”。

林依歎了口氣，擺好最後一把鋤頭，關了門回房，持續打絡子，像她這般無著無落的人，以其破鈔時候去揭穿任嬸，還不如節儉時候多賺幾個錢來得實在。過了十來天，又一批絡子編好，她還是尋了張仲微來，托他幫手去賣。

出於對兄長的尊敬，張仲微冇有頂撞，但他涓滴不感覺作文章與掙錢有牴觸之處，待得書院放了假，便去同方氏講，說要去城裡轉轉。方氏正忙著折騰銀姐呢，哪偶然候管他，問也不問就點頭許他去了。

張仲微聽得他說“養家餬口”，又想到家裡另有個林依在等著，頓感豪情萬丈，立時朝那茶社雲集的街上而去。